直到窦建德率军杀入己方,郭绚才反应过来。但他还未来得及下令,大军已经被冲散开来,许多士兵尚未举起武器,便已身首异处。
“窦贼,你言而无信!”郭绚愤怒至极,带领亲兵杀向窦建德,窦建德武艺高强,又如何会惧怕郭绚?他不退反进,率几名副将,杀向郭绚。
郭绚只知道窦建德名声不错,哪会知道他如此善战,打了十几个回合,郭绚的亲兵死去一半,窦建德却毫发无损。
失去郭绚的指挥,朝廷大军乱作一团,相反,窦建德麾下的将士,与先前判若两人,阵型完整,进退有序,只不过半柱香时间,便斩杀两千多人。
“郭大人,大军遭遇偷袭,士兵毫无斗志,此时如果不撤退,只怕会全军覆没啊!”一名偏将出声提醒道:“只要能够回到涿郡,重新整合大军,剿灭高贼和窦贼,只是轻而易举之事。”
郭绚心胆俱裂,恨意十足,但窦建德武艺远胜于他,他根本毫无办法,只得下令撤退。他身边的亲兵围了上来,一起逼退窦建德片刻,然后拍马逃走。
主将一逃,大军更无斗志,纷纷扔下武器投降,窦建德带领上百人追击郭绚,其他人则押着降军先回高鸡泊。
此役,窦建德率军杀死俘获几千人,得到战马千匹,更是一路追到平原县,斩了郭绚的首级献给了高士达。一时间,窦建德的威望远超高士达。
打败朝廷大军,又斩杀了郭绚,本应是一件喜事,但高士达的笑容有些僵硬。他在宴席上封赏一番,便以身体不适为由,先行离去。众人喝的兴起,并未多想,躬身目送他离席。
高士达担心大权旁落,所以心事重重,这很容易理解。但长孙无忌也躲在房中,皱着眉头独自饮酒。
房间中只有长孙无忌一人,但桌上却有两个小碗。
长孙无忌很认真的将两个碗倒满,然后放下酒壶,端起面前的小碗,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明明很豪迈的动作,由他做出来,却显得那般斯文儒雅。
“郭大人,无忌对不住你。”长孙无忌放下酒碗,看着空无一人的对面,歉意的说道:“你爱护百姓,本不该落得如此下场,但大隋气运已尽,实在不值得你守护。”说完,端起对面的酒碗,将里面的酒轻轻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