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岗寨的牢房中,一名中年男子借着微弱的烛光,悠闲的读着书,似乎对于自己的处境一点也不在意。此人仪态俊美,衣着整齐,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壶热茶,一名小厮安静的跪在一旁伺候着。
那男子看了约莫一个时辰,便将一本书读完,然后他将书合上放下,揉了揉眼睛,以作休息。
“李先生,翟公既然不欢迎您,您又何必还要呆在瓦岗寨?”那小厮乘隙说道:“他已经将您关在这里半个多月,不闻不问,明显是不打算重用您。”
“这点屈辱都忍受不了,又如何做大事呢?”李密平静的说道:“虽然天下义军众多,但真正能够成事的,也只有翟公了。”
“王师兄也有些日子没来了。”那小厮有些担心的说道:“先生请他去献策,也不知翟公能不能听得进去。”
那小厮的话音刚落,王伯当便带着两名士兵进了牢房,恰好听到他的话,远远的笑道:“翟公深明大义,自然是听的进劝的。”
牢门打开,王伯当走了进去,对李密揖道:“这些日子,辛苦先生了。”
李密站起身来,微微一笑,说道:“有你的照顾,哪有什么委屈?”
王伯当与李密早已相识,李密跟随杨玄感造反,失败后一直在逃亡,期间曾开课授业,王伯当算是他的半个学生。
李密投奔瓦岗寨的时候,有人对翟让说,李密跟随杨玄感时,做了逃兵,劝翟让杀了李密,王伯当多番相劝,翟让才没有杀李密。
“翟公听了先生的话,对先生十分敬仰,派我来请先生过府一叙。”王伯当持着弟子礼,恭敬的说道。
李密点了点头,吩咐身边的小厮收拾了一下,然后陪着王伯当出了牢房,遇见牢头,李密还不忘施礼,以谢他这些日子的照顾。这小小的举动,令一直生活在阴暗中的牢头大为感动,同样让王伯当对他更加敬重。
三人来到翟让的府上,翟让早已设宴等候。
“李先生,我瓦岗寨的兄弟都是粗鄙之人,对先生有所怠慢,还请先生见谅。”翟让放下身段,拱手说道:“让一时糊涂,让先生受了不少委屈,今日特地设宴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