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皆为男子,除了张须陀年纪稍大,其余几人都是青年才俊,闻言忍俊不禁,皆笑了起来。
“士信,你就收下这个吧。”贾务本站出来说道:“这是忠勇卫大人特地为你打造的,除了你,军中谁还用的了?”秦琼等人纷纷附和,劝罗士信不要推辞,连张须陀都暗暗点头。
“既然如此,士信恭敬不如从命!”罗士信拜谢道:“这件兵器士信收下了,但大人的战马,士信必须要交还给大人,否则,士信宁愿终生不再骑马!”
“大家都是同袍,何必说出这样的话?”李玄霸佯怒道:“玄霸与赤焰已经培养出感情,你想要,我还不一定舍得给你呢!”此言一出,帐中又是欢笑一片。
众人在帐中聊了一会,大家发现张须陀一直欲言又止,便识趣的退出营帐,将空间留给张须陀与李玄霸二人。
“济北公病逝,你有没有去吊唁?”张须陀一脸沉痛的说道:“本将有心为济北公送行,却不敢离开,实在是觉得遗憾。”
樊子盖与张须陀同为大隋柱石,虽然很少见面,却彼此惺惺相惜,如今樊子盖病逝,张须陀难免会痛心。
“玄霸敬仰济北公为人,自然会去吊唁。”李玄霸也有些难过的说道:“可惜济北公一生效命朝廷,却没有留下一儿半女,实在是令人惋惜。”
“我想,济北公临走之前,想的应该不是儿女之事,而是有些悔恨自己不是战死沙场吧。”张须陀叹息道:“不知道本将是否会替他完成这个愿望。”
听到张须陀的话,李玄霸不由自主的看了他一眼,对他的看法也更深了一些。
张须陀征战多年,剿灭的逆贼有数十万之众,但逆贼不仅没有被剿灭干净,反倒是越来越多,张须陀又不是白痴,当然能够意识到,这大隋已经真的乱了。
但即便如此,杨广一道旨意,张须陀便将所有将士调回大营,一丝忤逆的意思都没有,这令李玄霸佩服之下,又有一些惋惜,一丝心疼。
李玄霸惋惜张须陀如此良将,却效命于杨广这样的国君;他也心疼张须陀东奔西走,不顾家人,全心全意为朝廷效力。
张须陀一时有感而发,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李玄霸脑子转的很快,明白张须陀话语中的含义——张须陀自己都觉得,有一天会战死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