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中剧毒，却还要来边疆沙场，就不怕毒发身亡？”馨月开口问道。

她觉得楚云就该留在咸阳，寻找名医救治。

“人生本就大起大落，江湖到处漂，必有挨刀日，你总不能受伤了，就什么事都不做吧。”楚云淡然道。

他的表情很平静，仿佛没有把中毒的事放在心上。

“可远赴战场，只会耽误你解毒的事。”馨月道。

像楚云雄才伟略，谋略过人，若是英年早逝就太可惜了。

“道家祖师曾曰: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事情还没有发生，我们又如何知道它是福还是祸呢！”楚云笑道。

“真是受不了你！”馨月低垂着眼睑，道。

楚云是她见过最特别的人，不被名利所束缚，生死也看得很淡，他就像是没有弱点，没有牵挂，敌人想要对付他，也很难下手。

“人生匆匆，我们都是彼此的看客，帝国如此，诸子百家亦是如此，执着贪念，不过是沧海浮云。”楚云道。

“尽管如此，但又有几人能够看得透呢？”馨月轻声道。

“名利，权力，美色不都是世人所追求的吗？”

楚云淡然道:“正是他们追求得太多，贪欲太盛，所以他们都活得很苦，欲望终究敌不过岁月，最终都会化作沧海桑田，百年后，我们都变成一堆白骨，谁又能记得谁。”

馨月惊愕，她看着楚云，他的眼神隐藏着难以看清的沧桑，和他年纪不相符的成熟和睿智。

他就像把一切都看淡了，所以能够把世间物和人性都能看透。

“我是看不透的，我也不想看透，世间还有很多美好的事等着我。”馨月道。

“女子所为欲，始于情，也终于情，一生皆为情而转，一世皆为情所困，它能解释人生百苦，诱人而又危险。”楚云道。

“那你的牵挂是什么？”馨月好奇问道。

楚云沉默半晌，他回头遥望着咸阳城方向，道:“我想把她救出来，然后带着她看遍人间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