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冤枉?”陆逊边说边举起手中的书信对着灯光照了照,随即脸色一变,重重拍在桌上怒声喝道:“你究竟是何人派来?给我从实招来。”
“冤枉,我冤枉。”信使不知自己到底哪里出了纰漏,这时候也只能大声喊冤。
甘宁、太史慈面面相觑,他们虽相信陆逊不会无故冤枉人,但看信使痛哭流涕的样子,似乎也不是作假。
“伯言,你为何认定此人是奸细?”甘宁开口问道。要说甘宁一开始与陆逊并不和,陆逊接掌江夏水军,作为老前辈的甘宁那是心里极不服气,认为自己比陆逊更有资格担任江夏水军都督。可五年下来,每年两次的兵演,甘宁每回都叫陆逊生擒活捉,这才开始心服口服。
听到甘宁的询问,陆逊解释道:“甘将军,太史将军,之前我说与刘磐将军有约定的暗号是确有其实,但并非口讯,而是这个。”陆逊说着拿起书信指给甘宁、太史慈看,“我与刘磐将军约定,但凡自江夏送来的信件,此处必会用针刺三眼,但这封信上根本就没有。我这才断定此人是奸细,而非江夏信使。”
甘宁接过书信对着光照了照,确实盖着江夏郡守大印的地方并没有针眼。“会不会是刘磐一时匆忙忘记了?”甘宁放下书信问陆逊道。
“不会的,刘磐将军虽性情有些急躁,但却并非不知轻重的人。更何况据我军的情报,荆南刘备手下人马不足八万,为了应对有意南下的汉安军,刘备已经命张飞、诸葛亮率领三万人马前往抵挡,再除去留守各地的兵马,刘备可用之兵也就只有三四万之数。若刘备率三万人攻打江夏,那他拿什么抵挡徐庶、文聘的江陵水军?”
甘宁、太史慈这才点头,认同陆逊的说法。而方才还在大哭的江夏信使此时也不哭了,他已经听傻了,没想到刘备竟然谎报人数,明明只能凑出七八万人,偏偏在会盟的时候诈称十万,虽然各路诸侯心里有数,但手下的无名小卒却不知道,还真以为刘备有十万人马。结果这下被坑惨了!
“说!你是受何人指派?敢来诓骗我等。”甘宁怒视信使喝问道。要不是见陆逊还有话要问,甘宁此时已经拔剑斩了眼前这个奸细。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装不下去了,信使只得据实招供,等知道这是吕蒙玩的把戏以后,陆逊冷笑道:“我就猜到是他,果然不出所料。”
“伯言,吕蒙派人来使诈,此事我等既然已经知晓,自然不会再上当。但江夏遇袭应该也是实情,你看我们要不要分兵去救江夏?”
“太史将军不必着急,即便江夏遇袭,以刘磐将军的能力,守上三五个月不成问题。”陆逊闻言安慰了太史慈一句,随即继续说道:“吕蒙派人前来使诈,目的就是为了让我等分兵,本着敌人希望我们做的坚决不做原则,我们不如静观其变,看看吕蒙还有什么后招。”
“……这样会不会显得有些太被动了?”甘宁反对道。
“若是甘将军不愿意干等,那不如明日就带兵去找江东水军的麻烦,一为试探江东水军的底细,二来嘛,也可以借机练练兵。”
“好啊,那我明日就去找吕蒙的麻烦。子义,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太史将军另有任务,这回就不陪甘将军了。”陆逊不等太史慈回答就对甘宁说道。
“……你又打算干嘛?”甘宁好奇的问道。
陆逊闻言笑了笑,“许他吕蒙派人来诈我?难道就不许我派人去吓唬他吗?太史将军,明日请你率领本部人马沿江而走,前往蕲春。记得要不小心暴露行踪,等到了蕲春以后不必攻城,在城外晃上两日即可返回。”
“伯言,那我们就不管江夏了?”太史慈皱眉问道。
“不用担心,我会命人通知江陵的文聘将军,请他派兵去解江夏之围。朝廷想要收复荆南、江东,水军必不可少。江东水军自有我们对付,而荆南水军,正好交给徐庶和文聘。以他二人的本事,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陆逊笑着解释道。
……
江陵水军大营
文聘与徐庶正在商议军务,陆逊命人送来的消息一到,文聘立刻派人从城中请来了徐庶,徐庶了解了情况后不由大喜。就如陆逊对太史慈所言,朝廷想要顺利收复荆南,荆南水军非除不可。
但自开战以来,荆南水军就在都督李严的严令下龟缩水寨,坚守不出。文聘虽有心强攻,但考虑到损失太大,这才不得不作罢。眼下江夏遇袭,袭击江夏的正是荆南水军的冯习、张南部。
徐庶、文聘不约而同的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即便不能一举消灭荆南水军,但五千水军的损失,也足以叫原本就人数不足的荆南水军再次捉襟见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