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没多拿你一粒粮……”
“新粮!你们搬的都是新粮!受了潮的陈粮怎么南下?就你李广山爱兵如子!你让现在南方平叛的将士吃什么?”
女帝头疼。
非常疼。
这事儿,很不好处理,其实这事儿如果之从理性的角度来看,袁文训没错,他就非常理性,南方的兵吃什么粮,中州军吃什么粮,灾民吃什么粮,他都是算好的。
虽然中州军有提粮的户部批条,李广山也没让手下将士多搬一粒粮食,但还是他理亏一些。
然而,女帝是无法绝对理性处理这件事的。
李广山也并未作恶,他将全部心思全都投入到训练新军上,他不听袁文训的解释,不要受潮的陈粮,就要给新兵吃新粮,这事儿单拎出来看,也不是错的。
何况,这关乎到军心。
李广山的影响力是不容忽视的。
“够了!”女帝一拍扶手爆喝。
嗡轰——
一不小心,女帝就释放出了天罡气息,恐怖的压抑感笼罩整个皇宫,整个中城。
她不是故意的。
或者说,不习惯入天罡之后的身体。
袁文训与李广山同时没动静了。
朝堂上鸦雀无声。
“吵吵吵,天天吵……”女帝捏着眉心,她也在想,这事儿怎么判才好。
“圣上……”周安俯身到了女帝耳边,对着女帝一阵耳语。
所有人都在看周安。
都知道,周安的想法,会直接影响到女帝的决定。
“嗯!”女帝听完点了下头,看向下面,“此事暂且搁置,散朝后李爱卿、袁爱卿来乾元殿……还有事吗?”
女帝说完直接问群臣,被这俩货吵的,早朝都不想上了。
袁文训与李广山都退了回去。
“启禀圣上,北方金察国使者已抵达京城多日,欲要求见圣上。”礼部尚书走出来道。
平地起惊雷!
贾临博瞥眼看了看袁文训,捏着胡子摇头轻叹,他倒不是觉得袁文训会因为这件事而怎样,但这是一个开始,明明私下里能解决的事,袁文训非要闹到早朝上。
不过这事儿当然不是袁文训的责任,他是吃亏的那个。
心里憋着气呢。
站在女帝身边的周安本心事重重,对朝堂的事有些心不在焉的,就算是吵架甚至打起来,他怕是也不会提起太大精神,满脑子都是女帝智障的问题。
可万万没想到,袁文训玩的这么大。
他一下子就精神了。
不等女帝发话,他便匆匆下了台阶,拿了袁文训手里的折子,又匆匆向回走。
其实,周安知道发生了什么。
昨天下午的事。
周安黄昏时候去东厂,小亭子就跟他说了,他也没往心里去,毕竟事发后袁文训也没向宫里闹,他以为会私下里解决。
没想到袁文训搬到朝堂上来了。
女帝接过折子,扫视。
袁文训也开始说。
“禀圣上,昨日下午,微臣去西城粮仓清点军粮,发现军粮有所亏空,恰好中州军辎重营的人也在西城粮仓,正准备将一批粮食运到城外新营……”
袁文训是从头开始说。
其实过程一点都不复杂。
就是,西城粮仓的粮食对不上数了,袁文训还在查。
而李广山的人刚好去运粮。
但因为粮食对不上数,袁文训就不让搬,要先给一半清点好的,因为账目不清,他还没核对完。
李广山手下那些兵不同意,要强行搬粮。
甚至动了准备发往南方的军粮。
户部人手就那些,中州军“抢粮”,他们也拦不了,叫西城卫过来也来不及,袁文训就亲自上阵,粮仓前一拦,看谁敢动他。
是没人敢动。
之后李广山就来了。
然后袁文训就被扯一边去了,中州军抢粮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