阉党实力究竟多大,由此便可见!周安已经一个月不见人,但在朝中,依旧有大把人支持他,连内阁首辅都不敢对其忤逆,阉党必须除!
他是有偏见。
贾临博又哪里是因为畏周安才如此,他当年硬怼过刚刚登基的神都女帝,为此直接致仕归隐了,他真不怕事。
而周安对他是无比尊敬的,他从不需要看周安眼色行事。
他只是觉得,周安不该被如此对待,而东厂的存在,目前来看,利大于弊!
都知道周安可能已经死了,或者眼看着就不活了,就不能让他带着一身荣耀陪葬乾陵吗?
何必呢?
朝堂上又安静了。
“李爱卿,您以为呢?”女帝又看向李广山。
内阁首辅已经表态了,就该他这个中州军大元帅了。
“回圣上的话,老臣近日来奔波于扩兵之事,东厂近期作为,老臣不甚了解,不好断言……”李广山出列道。
他!
选择不搀和!
武将本就不该搀和此事,他很懂做官。
周安当初对他有恩,治好了他的腿,但周安也废掉本该是他的内阁首辅之位,并定死了,以后武将不可再转任文官。
他倒不至于记恨周安,但也不会落井下石,就是不搀和。
李广山的太多,代表了大部分军伍将领的态度。
女帝又沉默了。
她继续拖?其实继续拖对谁都好,别搞的太僵,无法收场,但田文卫不如此认为。
“圣上啊!”田文卫见女帝又是这态度,不由激动了起来,“东厂之祸再不治,国将不国啊!多少忠良之士被东厂残害,朝野上下受东厂所胁,不能同心协力,先前吴绪宽乱国之像,还历历在目,再不治,怕是会重蹈覆辙……”
诸多老臣脸色大变。
那周安比吴绪宽?
你他娘的失心疯了吧?什么话都敢说?
嘭!
偏殿侧门被大力推开,吓了所有人一跳。
“行了!田大人,咱家是将你家孩子丢井里了吗?你如此编排咱家!”周安都听不下去了,负手入殿。
田文卫准备的非常充分!
女帝甚至都不需要去看他的那些证据,且不说田文卫不可能作假,就算不是田文卫,换了谁,也不敢陷害周安!
那些人,你给他们真凭实据,他们都不敢说周安的不是,自然是不敢伪造。
除非是能拿出或制造出周安造反的罪证……但说周安有造反之心,简直是侮辱人的智商!
女帝沉吟。
她今天的状态很奇怪,明明是田文卫向她告状,但她却显得太过波澜不惊,不生气,也不过多追问。
好像跟她没关系似的。
“此事,暂且……”女帝才开口,她说了暂且,很显然是又想要拖,之前都察院的言官几次上书弹劾东厂,全都被留中了。
“圣上!老臣以为,此事今日应当有所决断!”田文卫高声打断的女帝的话,引得许多人皱眉。
此乃对女帝不敬之举。
不过,这事可大可小。
言官顶撞皇帝这种事,古来有之,言官本就是怼天怼地怼空气的一圈人,在没有权臣当道的朝堂上,言官一般都具备极高的发言权,而且不会因言获罪。
女帝看向田文卫。
其实,她并不是在维护周安,而是在帮田文卫。
然而田文卫并不知道,还说!
“圣上!不能再拖了,东厂之祸再不除,江山社稷危矣!请圣上将周安革职查办,撤废东缉事厂……”田文卫再次抱拳拱手垂头。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都察院诸位言官先后出列,包括右都御史、副都御史,以及几位佥都御史,看起来整个都察院都是一条心,扳倒周安,废东厂,是他们的目标!
“臣等附议!”
“臣附议!”
紧接着,大理寺卿、鸿胪寺少卿等人,也先后出列,还有礼部、刑部也有人出列。
“老臣附议!”又一老臣在之后站了出来,引得所有人侧目。
此人年过七旬,在老臣中算是相对年轻的,身材微胖,看起来很是富态,模样却是颇具整齐。
他便是六部尚书之一,刑部尚书包明镜!
与其他老臣不同,他是在九年前致仕的,与轰动天下的白玉案有关,简单来说就是白玉案由他主审,他虽有功,却得罪太多人,卷入了极为复杂的官场斗争,而当时吴绪宽卸任中州军大元帅不过两年,已入内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