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不让周安意外。

因为自从净土教造反之后，江湖便闻风而动，根据东厂情报，自净土乱军起事之后，江湖上至少有超过十名天罡总是赶来五州之地。

他们看似是来帮朝廷对付造反的净土教的。

实际上他们是为了自己，因为个体力量再强大，也比不得军队，一万精锐之师足以横扫天下任何宗门教派……当然，前提是江湖宗师别聚在一起行事。

净土教阵仗搞的太大，迅速啸聚十万人，并还在飞速扩张。

不说净土教能否推翻朝廷，哪怕他们是在西南占据几州之地，自立为国，就以净土教与江湖正派的恩怨，净土教一旦手握军队，报复起来，那会是灾难性的！

所以，万平山也来了越州。

他应该也是来对付净土教造反势力的。

可怎么伤了白小葵？

“你们怎么遇上的？他为何要伤你？”周安皱眉问。

“我先前……在郡城处置一批人，他就出现了，说我滥杀无辜，又看出我身份，大骂我是妖女，然后就……噗！”白小葵话没说完，又吐血了。

周安迅速出手，在白小葵身上连点数下。

而后抬手便亮起光芒，直接按在白小葵心口，帮她稳定伤势。

“唉！倒霉呀！可怜呀！怎么就让你遇上他了呢？你运气真好！”净土圣母阴阳怪气道。

周安与白小葵都无视了她。

“巧遇？巧遇他便要杀你？”周安眉皱很深。

“是……”白小葵点了下头，却有些迟疑，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

“万平山就是这种人！”净土圣母给自己倒了杯茶，端茶茶杯道，“他被吹捧的太高了，少年成名，多少年了，自以为代表江湖正义，杀的人又比哪个所谓的魔头少？当年他追杀了本尊足足三千里，一路上为逼问本尊下落，又杀了多少无辜的人？呵！”

周安猛的回头，看向净土圣母道：“他还追杀过你？”

“是啊，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净土圣母回了一句，没说太多。

“他实力如何？”周安又问。

“当年，我初入天罡，还远不是他的对手，幸好姐姐跑得快。”净土圣母也是够坦然，被人打的抱头鼠窜这种事，也说的这么直白。

“所以……他要杀小葵，就是，为了正义？”周安看了看白小葵，又望向净土圣母。

听得出来，净土圣母对万平山很了解。

这也是必然的，净土圣母都“一把年纪”了，江湖上的大事小情，就没她不知道的。

“为了正义？”净土圣母念叨了一句，又冷笑了一下：“呵！这么说，也没错！至少他们自己是如此认为的，这些江湖大侠都这样，行侠仗义，锄强扶弱，受四海敬仰恭维，这让他们变得很偏执，觉得江湖是非黑即白的，他们认为是错的，就是黑的，就可以杀！”

周安很认同净土圣母的话。

江湖正派的嘴脸，周安是知道的。

除了极少数能保持本心外，其他多数江湖人，无论是正派还是邪道也好，行事作风都收到外界影响，一个比一个狠，动不动就势不两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就拿“斩草除根”这件事来说，江湖正派要比邪道更加极端。

恶人要死，恶人的兄弟要死，恶人的妻子孩子都要死，朝廷也只是在重罪上牵连家人，江湖正派则不然，说杀你全家，就杀你全家！

风气如此，不斩草除根，不够狠，就会被其他人认为，是不是与邪魔歪道有所瓜葛？

哪个大侠杀了哪个魔头，却放过魔头的徒弟与孩子，肯定就会被说心慈手软，后患无穷，甚至还会被质疑，是不是与魔道有所勾结？

与之相比，魔道妖人，或者魔教，反而纯粹的多。

他们不会在乎其他人怎么看，杀你就杀你，不杀就不杀，更不会为杀人找借口！

倒不是说魔道更好，而是江湖正派太虚伪，他们太重江湖名声。

“贱婢跟我的那些年，可没少杀人，就万平山那脾气，贱婢别说入了朝廷，就算封侯拜相了，万平山杀她也不会有任何顾虑……”净土圣母又开口道，“估计，他现在是想要一个不惧朝廷，不畏强权的名头，贱婢要是真死在他手上，他肯定不会遮遮掩掩，会再次名动天下的……”

江湖人真的是无所畏惧！

当初连吴绪宽都被刺杀过。

更不要说现在的白小葵。

“万平山现在在哪里？”周安听净土圣母说完，看向白小葵问，神色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