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德庸,你说本官威胁于你,可有证据?”袁胜师还很淡定。
“这……”杨德庸说不出,怎么可能有证据。
“还需要什么证据?”吴绪宽接话道,“这份错误百出的供词,不是证据?你若不是对杨德庸屈打成招,对他用刑,这份供词又是从何处而来?不是你呈交给圣上的?!”
“圣上,草民冤枉,给草民做主啊!”杨德庸又磕头,故意在这个时候开口,似乎是不想给袁胜师辩解的机会。
“圣上!”吴绪宽也马上望向女帝,拱手道:“微臣以为,自锦衣卫设立以来,屡造冤假错案,祸乱朝野,朝野上下无不怨声载道……袁胜师欺上瞒下,搬弄是非,对三朝老臣栽赃陷害……此子行径罪不容恕,理应斩首示众!锦衣卫亦该撤裁,还乾京一个朗朗乾坤,请圣上定夺!”
“臣附议!”
“臣附议!”
“臣等附议!”
吴绪宽这是直接弹劾袁胜师,要他死!
满朝文武中的大半数,一个个全都跳出来,支持吴绪宽!
甚至在最近这段特殊时期,成为墙头草的个别朝臣,也在这个时候选择了站队,加入到了吴绪宽阵营,对此附议!
这无异于另一种形式的“逼宫”!
处死袁胜师?!
不可能的,袁胜师可是“天罡境”,女帝不可能在这种事情,自断一臂,可若不惩处袁胜师,那就是包庇袒护。
因为今天这事已经说不清,无论再怎么解释,传到外面,传到百姓耳中,女帝的声誉都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女帝脸色煞白,又缓缓坐下了,眼睛还瞪的老大。
“袁将军……你有何解释?”女帝声音极为疲惫,还有些发颤的问。
似乎要“认输”了!
“启禀圣上!”袁胜师抱拳拱手,一脸坦然,“杨德庸并非末将所审,何来栽赃陷害屈打成招之说?”
大殿内静!
所有人都愣了,包括吴绪宽。
不是袁胜师审的?
那是谁?
大殿上所有人都脸色一变。
在这个节骨眼上,明显女帝这边理亏,杨德庸的供词是编造或屈打成招的可能性非常大,女帝还敢召杨德庸进殿?这不是找死吗?!
尤其是吴绪宽身边那几个知晓内幕的铁杆亲信,更是觉得女帝简直是疯了!
甚至连吴绪宽本人,都觉得女帝蠢的不可救药!
因为杨德庸还是按照计划行事,所以吴绪宽明白,杨德庸还是他的人,只要杨德庸进殿,他就能黑死女帝!
吴绪宽甚至因此有了一种感觉,那就是自己高估了女帝的能力。
一直都高估了她!
在女帝还是公主时,她便被誉为宗室第一才女,从小便饱读诗书与兵法,年纪很小的时候,就展露出了与其年龄不符的聪慧与睿智。
这样吴绪宽高看了女帝一眼!
他知道,女帝不是一个草包,就算离了康隆基,也是有手腕的!
但现在女帝给他的感觉却是,他想错了。
离了康隆基的女帝,可以说就是一个草包。
不说其他,单单是在无证据情况下,又抓了杨德庸这件事,就足以证明,女帝无能!
而现在,吴绪宽非常怀疑,女帝很可能是被手下诓骗了,没有康隆基给她出谋划策,她就得听信其他人的,而锦衣卫这次把事情办的,可以说是在把女帝送向断头台!
女帝似乎还不自知。
还要将杨德庸招进大殿,当面质问?!
门外的太监一声声传报。
好一阵之后,锦衣卫指挥使袁胜师进殿,他身后还跟着两个锦衣卫,架着身穿囚服的杨德庸。
“参见圣上,吾皇万岁万万岁!”袁胜师等跪地行礼。
“草民杨德庸,叩见圣上!”杨德庸亦是给女帝磕头。
“平身!”女帝沉着脸说了一句,而后便看向吴绪宽,“吴阁老,杨德庸已经带到,既然此事有争议,那我们便不妨当面问一问他,他是不是被屈打成招?或是说,供词是编造的?”
女帝如此与吴绪宽说话,可以说是已经放下身份了。
一副就要与吴绪宽扯明白的样子!
“杨德庸!”女帝又看向吴绪宽,喝问道:“你在供词中所交代之事,是否之真的?锦衣卫在审讯你时,是否胁迫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