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晦淡淡道:“等,继续等!李连亭和杜变这两把刀,很快都要折断了,到那个时候皇帝就是没有牙齿和爪牙的老虎,任由践踏了。”
方剑之冷笑道:“而且皇帝表面上杀得厉害,但都是一些致仕的老臣,还有一些底层官员。对我们方系的嫡系大员,他根本就不敢动,所以他这完全是色厉内荏!”
人千万不了乱立fg!
……
内阁大臣,礼部尚书张仕之正在府中奋笔疾书,义愤填膺。
内容已经从杜变转到了李连亭,奏折中继续责骂皇帝昏庸残暴,纵容阉党李连亭滥杀无辜,亿万百姓恨不得吃起肉喝其血,上天恨不得降下雷霆,击死李连亭这个阉党魔头。
然而下一分钟。
他奏折中要千刀万剐的李连亭走了进来,然后外面传来了一阵阵鬼哭狼嚎,上千名东厂武士冲了进来。
“内阁大臣,礼部尚书张仕之涉嫌谋逆,着李连亭抓捕全族,钦此!”
顿时,内阁大臣张仕之完全惊呆了!
皇帝让李连亭杀鸡儆猴,杀的应该都是鸡啊,而他却是那只猴啊。
之前对方系嫡系大员,全部不动的啊。
“拿下……”李连亭一声令下。
几个东厂武士如狼似虎,将内阁大臣张仕之抓捕。
此时,一个年轻的武士猛地冲进来,厉声吼道:“我乃北冥剑派张之封,谁敢抓我爷爷?”
紧接着,他猛地一剑朝着抓捕张仕之的两名东厂武士斩杀而去。
李连亭都不需要出手,旁边的一名千户闪电一般冲上前去。猛地抓住了对方的剑猛地折断,他手中戴着秘金手套。
“噗刺……”断剑直接刺入这个北冥剑派弟子张之封的喉咙中。
张仕之见到自己的孙子惨死在眼前,顿时一阵踉跄,几乎要昏厥过去。
就这样!
内阁大臣张仕之全族几百口,全部被东厂捉拿下狱。
整个京城彻底震骇!
众多高官仿佛觉得天塌下来一般!
之前他们终结出了规律,皇帝不抓方系的嫡系大员,不抓三品以上大员。
所以他们确定,皇帝不想和方系彻底撕裂,算是虚张声势。
然而,内阁大臣张仕之的被捕,彻底打破了这种幻想。
这,这可是一品大员,这可是方系大员排名前几个的。
……
方琢和杜晦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完全彻底惊呆了。
皇帝这是疯了吗?
连张仕之都抓?
难道,他这是真的要逼反方系吗?
要知道,方系在京城周围可足足有三万精锐。
“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兵变。”杜晦道:“一旦在京城开战,局面就控制不住了。会违背主君的意志,甚至可能会直接将大宁帝国这个壳子直接打碎了。”
方琢道:“如果让皇帝杀了张仕之,那……那就是天大的事情了,天下百官如何看我们?虽然他们都在方系捞钱,但他们也是怕死的。我敢肯定只要张仕之的人头一落地,就有无数官员纷纷去皇宫面前叩拜高呼圣君,谁都怕死的!”
很显然,皇帝就是在玩顺昌逆亡的游戏。
杜晦道:“等!快了,快了……李连亭和杜变这两把刀,都快要被折断了!”
……
“我不是什么权臣,我只是一把刀,一把锋利的刀。”
夜色之下的庭院,李连亭在练刀。
他是大宗师,宇内顶级强者。
但是他现在练的刀法,并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看上去反而普普通通。
一遍练刀,他嘴里一边自语道:“陛下让我杀谁我就杀谁,甚至陛下不让我杀谁,但是他心里想要杀谁,我也杀谁。甚至他心里不想杀谁,但是为了陛下的利益需要杀谁,我也杀谁!”
“唰唰唰……”
最后,他猛地连斩三刀!
收刀而立!
“为了陛下,为了文虺,为了李元,为了杜变!”
李连亭最后念了四个人,四个最亲近的人,为了压下自己的心魔。
他不是圣人,也不是铁人,每天杀这么多人,他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所以需要这四个最亲近之人,才能让他的心安宁下来。
而就在此时!
一阵风吹过!
庭院之内,多了两个人!
两个强大无伦的大宗师级强者。
一个神秘的银袍人。
一个是绝美无双,妩媚艳丽,看上去不超过三十岁的绝色美人。
银袍裁决者?
李连亭一愕,为了他竟然出动了银袍裁决者?
北冥剑派银袍裁决者缓缓道:“李连亭,吾奉北冥剑派长老会之命,特来判处你死刑!”
大恩仇岛要杀人好歹还有罪名,而到了北冥剑派长老会,连罪名都不需要了。
然后,大宗师级银袍裁决者猛地拔剑。
大宗师级强者李道真,猛地拔剑。
“唰!”
两名大宗师级强者,朝着李连亭击杀而去。
就要判处他的死刑!
忽然李道真芳心一颤:“李连亭?!仿佛……仿佛是我杜郎的干爷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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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这场谋逆大案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一开始只有几十家致仕的大臣,还有其族人,被抓捕的也只是千人而已。
之后就不断蔓延,蔓延!
仅仅十天之后,京城内被抓捕的超过了万人,几乎每一个监狱都人满为患。
而在这场大案中死的人,已经超过了几百。
一开始只抓那些致仕的官员家族,之后抓在任的官员。
整个京城风声鹤唳,完全笼罩在特务统治之下。
无数官员躲在家中瑟瑟发抖,小儿不敢啼哭。
军方巨头袁腾公爵几天之前就奉旨北上,前往辽东。
“砰砰砰……”
一阵阵尘土飞扬,京城城墙上的士兵清楚地看到一支军队浩浩荡荡南下,看旗帜是宁雪公主的新军。
得到旨意之后,宁雪公主用最快的速度南下,仅仅十天就从山海关到了京城,然后驻扎进了通州大营。
至此,在京城范围内忠诚于皇帝的军队超过了方系军队的两倍。
……
“首辅大人,救命啊,救救我们老爷啊。”
“杜大人,救命啊,救救我们老爷啊!”
首辅方琢,内阁大臣杜晦静静无声。
这两个人的宅邸之外,密密麻麻跪满了人,都是被抓犯官的家眷,请求方系出手救人。
方剑之寒声道:“父亲,难道就任由局势这么发展下去?就任由我们的官员不断被抓?”
方琢眯起眼睛道:“否则你想如何?直接在京城开战?”
方剑之道:“可以逼迫皇帝放人,东厂抓人,我们厉镜司也可以抓人。”
方琢道:“抓谁?”
是啊,整个文官集团乌泱泱都是方系集团的人,武将又算是半个盟友,你让厉镜司的人去抓东厂的人?
杜晦道:“一旦皇帝决定翻脸,手中又掌握有东厂这支利刃,他是有天然优势的。我们可以架空他,甚至我们可以逼迫他退位,但是却很难阻止他杀人。之前他相忍为国,还想要和文官集团合作治理国家。现在他已经彻底豁开了,他什么都不在乎了,那你就阻止不了他杀人了。你可以明天造反,后天造反将他赶下皇位,但也阻止不了他今天杀人。”
方琢淡淡道:“主君说了,要取而代之,不直接谋反。大宁帝国这个壳子价值连城,不能丢。”
杜晦道:“杀人不是皇帝的目的,皇帝的目的是我们。他在不断试探我们的底线,等着我们的妥协。他要造势让那些军头看到,皇权崛起的表象,这样对他的旨意就不能熟视无睹了。”
方琢道:“皇帝现在手中有两把刀,一支在外,一支在内。外面那一支是杜变,里面这一支是李连亭。只要这两把刀折了,皇帝就彻底失去了爪牙,就毫无力量了。”
方剑之道:“那就这段这两把刀,不惜一切代价,折断这两把刀!”
方琢道:“传书给少主君吧,就说要不折手段,折断李连亭和杜变这两把刀了。”
杜晦道:“要快了,否则为了逼迫我们,李连亭要大开杀戒了。”
……
北冥剑派大恩仇岛,迎来了一个客人,一个贵客。
大岛主何进躬身道:“拜见贵使。”
如果杜变在这里,一定会觉得这个贵使非常眼熟的,正是盗走了六脉神剑,下毒季青主,而且哄走莫寒的萧牧之。
这个人,杜变到现在都没有看透。
然而大岛主何进,竟然向他躬身行礼。
“殿下让我来,有两件事情。”萧牧之道。
他说的殿下当然不是大宁帝国的太子殿下,而是方系海外强大帝国的殿下。
大岛主何进道:“请说。”
萧牧之道:“第一件事,除掉李连亭。”
大岛主何进犹豫片刻道:“李连亭也算是我北冥的半个弟子。”
萧牧之没有理会,继续道:“第二件事,除掉杜变!”
大岛主何进道:“杜变已经承受天刑而不死,我们大恩仇岛已经无权杀之。”
萧牧之道:“这是殿下的意志,怎么做是你的事情了。”
大恩仇岛主道:“我会汇报上去,交给上峰决定。”
萧牧之彬彬有礼道:“告辞!”
大岛主何进将这件事情禀报上去给北冥剑派长老会。
仅仅半天时间,长老会的命令就下来了。
……
大恩仇岛的一个特殊囚牢内。
绝美无双,丰腴妩媚的李道真被囚禁在这里。
她的罪名很简单,得知吸星大法的消息之后竟然不上报,反而想要占为己有,最后甚至和杜变私相授受。
所以原本她是要进入大恩仇岛长老会的,此时却被囚禁在这特殊囚牢之内。
大岛主何进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名银袍裁决者。
李道真芳心一颤,难道她的事情如此严重,竟然要出动北冥剑派的银袍裁决者?
银袍裁决者是北冥剑派长老会的最高武力,只有出现最强大敌人的时候,才会出动银袍裁决者,一般的事情只出动大恩仇岛使者便可以了。
几十年前为了剿灭天魔教主纪阴阴,北冥剑派就出动了银袍裁决者。
大岛主何进道:“李道真,你应该知道吸星大法是北冥大法的很重要一部分,是北冥的镇派至宝。你得知了吸星大法的下落后不上报,反而私下交给杜变,这是死罪!”
李道真沉默不言。
何进道:“想要戴罪立功,恢复自由吗?”
李道真道:“想!”
大岛主何进道:“那你就代表大恩仇岛和银袍裁决者一起去杀一个人。”
李道真道:“杀谁?”
大岛主何进道:“这你不必问,直接跟着银袍裁决者一起去,见到那个人后你就知道应该杀谁了。”
李道真道:“是。”
大岛主何进道:“杀完那人之后,你返回大恩仇岛,所有罪名全消,而且晋升大恩仇岛长老。”
李道真道:“是。”
半个时辰后,大宗师级强者李道真,北冥剑派长老会银袍裁决者离开了北冥剑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