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变道:“我等不到那个时候了,我现在就要杀了她。而且这几日是我唯一的机会,错过了这次,想要杀死她几乎不可能了。而且就算我不杀她,她也会来杀我!”
宁宗吾道:“什么机会?为什么她一定会来杀你?”
杜变道:“对于有些人来说,厉芊芊的出现是千载难逢借刀杀人的机会。他们自己不敢动手,因为会遭受东厂疯狂的报复。但他们觉得谁也惹不起厉氏,厉芊芊若杀了我也是白死。”
“所以很快会有一场致命杀局了,天下有很多股势力拼命推动这个杀局。可以这么说,任何人都阻挡不了这个死局。任何人都阻挡不了,包括我的义父李文虺。甚至我怀疑这个死局的真正目标,是要对付我的义父李文虺。”
“李道真会趁机讹诈巨大的好处然后推波助澜,而厉芊芊也正想抓住机会杀我,所以她当然会欢迎这个死局,而我……”杜变面孔变得阴冷道:“对我来说,这何尝不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也想要利用这个死局杀掉厉芊芊。因为在这个死局中,我死是白死,厉芊芊若死,也是白死!其他任何时候,我都承担不起杀厉芊芊的代价。”
别说杜变承担不了杀厉芊芊的代价,就连玉真郡主,宁雪公主也承担不起。
唯有在接下来的这个绝杀之局,可以将她弄死而不负责任。
大宗师有些后知后觉,但听到杜变的话后,立刻认同了他的判断。
“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这个死局马上就要来了,会很快很快!”杜变道:“所以老师,我没有半年时间了,甚至我几乎没有任何时间了。这个死局随时都会来。”
大宗师面色凝重,点头同意。
杜变道:“老师,有没有一种剑法,完全可以凭借招式取胜,而不需要玄气。不管招式再难,我也能够在短时间掌握,一夜之间掌握。”
宁宗吾低头沉思想了一会儿,摇头道:“我的孩子,我也希望有这种剑法。确实有几种极度玄妙的剑法,可以让你在对战中以弱胜强,甚至在贴身之战中击败你比强很多之对手。然而厉芊芊是七品武士,隔着两米她的剑气就能杀死你,你的剑招再玄妙又有何用?”
杜变皱眉,宁师的话是真理。
他的梦境系统是很逆天,可以在短时间内领悟玄妙之极的招式,但是没有玄气的话,实战一切皆休。
论玄气内力的水准,杜变连九品都不是,连厉芊芊的十分之一,几十分之一都没有。
“轰轰轰……”
此时,外面响起了一阵阵惊雷,然后游龙一般的闪电劈打下来。
杜变眼睛一亮,脑子里面有了极度疯狂,甚至是荒谬至极的想法。
“宁师,有没有一种剑法,能够制造出一个强大的能量磁场。一旦电闪雷鸣,就可以把天上的雷电引来?将厉芊芊活活劈死!我顺便在她身上刺个十几剑,保证必死无疑。”
这话一出,宁宗吾完全惊呆了。
真的是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他内心的惊艳,震撼。
……
桂林府,文山楼。
两千东厂精锐武士将文山楼包围得水泄不通。
在冈罗的一声令下,文山楼的几百名武士也潮水一般涌出,在门口的空地上和李文虺东厂武士对峙。
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尽管几百人对两千人,但是厉氏武士丝毫不惧,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在广西刚动厉氏家族的人还不存在,哪怕东厂前镇抚使王引,也乖乖地在文山楼拿钱,和冈罗讲话都要稍稍弯腰。
广西巡抚骆炆真的万万想不到,李文虺会在这个时候动手。
听到骆炆的话,李文虺笑道:“我疯了?骆大人,这不就是你们想要的结果吗?我若不疯,等你们出手杀掉杜变我再疯,已经来不及了。”
李文虺一句话直接道破了几大势力集团布下的杀局。
“李文虺,这文山楼是厉氏土司的产业。而厉氏土司是帝国在西南的柱石,如今镇南公率军入南下,整个帝国西南的安危全部系于厉氏土司一家。”骆炆大声道:“你围攻文山楼,这是想要逼反厉氏土司吗?万一整个西南兵变,十个你也不够杀的。”
李文虺淡淡道:“这也不正是你们想要的结果吗?想要借厉芊芊之手杀掉杜变,逼迫我发疯攻击厉氏。然后如同捅了天一般,厉氏土司用几万大军逼近帝国州府,到那个时候为了让厉氏土司退兵,陛下就只能杀了我。”
李文虺一语道破这个杀局,真是让人好生尴尬啊。
“我刚在京城违逆了义父大人的意志,你们几个势力就迫不及待地要借机弄死我,而且还想让杜变孩儿成为炮灰。”李文虺叹息道:“所以这个局面看来,不管我怎么做都是要死啊。”
骆炆目光一寒,确实怎么做都是死,除非李文虺坐视杜变被杀而无动于衷,但那样的话,他这个人的威望就彻底毁了。
李文虺风轻云淡道:“不过我这个人不信什么必死之局,你们既然摆下了这个死局,那我倒是要看看,我会不会真的死?”
冈罗面色阴寒,缓缓道:“几位大人,我要下去,你们谁和我去?”
骆炆和前太子少傅桂东央对视一眼,然后桂东央出列,和冈罗一起下去面对李文虺。
因为他是前太子少傅,前内阁阁臣,资格更老,威望更甚。
……
文山楼主人冈罗,来到李文虺面前,淡淡道:“我不管你们和文官武将集团有什么恩怨,或者进行什么博弈斗争。但是千万不要拿我文山楼进行试探冒险,招惹了我们,且不说你这个小小的李文虺,哪怕是东厂之主李连亭也承受不了。”
前太子少傅,前内阁大臣桂东央一身正气,嘶声道:“李文虺,你给我退兵。一旦逼反了厉氏土司,不仅仅你要死,整个东厂都要被株连,你会成为帝国的罪人,历史的罪人。”
冈罗轻轻抚摸自己的小胡子,笑道:“李文虺,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你不敢动我文山楼,你这是在试探冒险。你想要救你的义子,所以进行围魏救赵。包围我文山楼作为一个巨大的人质,逼迫我家小姐厉芊芊放过杜变不杀他。”
“然而你想多了,我们厉氏不接受胁迫。我家小姐要杀杜变,那杜变就去死吧,你装出一幅共归于尽的样子给谁看?”
“你救不了杜变的,我今天可以把话放在这里,你要敢动我文山楼的一个人,明日厉氏土司府的几万大军就立刻北上,整个帝国西南土司联盟就立刻躁动,到那个时候你们皇帝吓得魂不附体,大概会将你凌迟处死,然后将你的尸体和烂肉送到我厉氏来。”
“到那个时候,你和你的义子杜变,就可以在地下团聚了!”冈罗阴狠道。
李文虺上前一步,逼近冈罗。
前太子少傅桂东央立刻挡在冈罗的面前,吼道:“李文虺你想做什么?为了帝国大业,为了皇帝陛下,你想要伤害冈罗先生就从我的身上踏过去。”
然后,这位前内阁大臣正义凛然,张开双臂,将冈罗护在身后。
“好啊……”李文虺道。
然后,一巴掌将桂东央拍倒在地。
“啊……”桂东央一声惨呼,剩下不多的牙齿,全部被砸断了,满口鲜血。
李文虺真的从桂东央身上踩了过去,朝着冈罗道:“厉如海的狗,你想多了!”
“你这条狗在广西被奉承久了,竟然把自己当成人,错大了。”李文虺轻轻拍打冈罗的脸。
冈罗感到无比耻辱,吼道:“你敢辱我?杜变死定了,死定了!你等着粉身碎骨吧……”
“嗷……”李文虺猛地一阵咆哮,活生生把他震退了几尺。
“一个土司的狗,竟然也敢在我帝国东厂镇抚使面前嚣张跋扈,死!”
而后,李文虺猛地一把抓住冈罗的臂膀,猛地一撕。
“唰!”
鲜血喷溅。
在骆炆等人骇绝的目光中。
这位在广西无人敢惹的冈罗,厉如海的心腹,厉氏土司在广西的使者,活生生被撕成了两半。
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直接惨死。
然后,李文虺大手猛地挥下:“杀!”
瞬间,身后的两千名东厂武士,弓弩齐射。
几百具强弩,瞄准文山楼的几百名厉氏家族武士齐射。
血花飞溅,厉氏家族的武士纷纷倒地毙命。
顿时,美轮美奂的文山楼,血气冲天,尸横遍地!
李文虺望着骆炆等人道:“你们可以上奏折参我了,针对我的天罗地网杀局,可以展开了。”
“我说过,我不怕死,我最喜欢的就是和死亡博弈,哪怕面对死神,我要赢它半子!”
“我倒要看看,上天这次收不收我和杜变这对父子,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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