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又一波箭雨,直接将这二人射杀成了刺猬。
这两名厉镜司武官低头看自己的胸前伤口,伸手摸了一下,都是血。
完全无法掩饰惊骇的目光,然后轰然倒地死去!
顿时,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一个厉镜司的百户,一个厉镜司的总旗官,就这么活生生在白玉庆面前,在几十名厉镜司的武士面前被射杀了!
十六岁的崔年,直接吓得浑身哆嗦,然后尿了,裤腿全部湿了。
刚才那可怕的利箭,直接就从他脸颊边上飞过,有那么一秒钟他觉得自己要死了,真正和死神擦肩而过。
“立刻放下武器,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杜变厉声道:“白玉庆,也不例外。”
顿时,房间内外上百名东厂武士,全部举起手弩和弓箭,瞄准白玉庆等人。
厉镜司千户白玉庆眼睛爆睁到最大,完全不敢置信望着杜变。
这……这人是疯了吧,竟然真的敢动手杀人?
这……这是疯子啊!
“杜变,你疯了……”白玉庆嘶吼道:“你知不知道,杀了我厉镜司的人就等于开战。等于东厂向我厉镜司宣战,你小小一个阉党学院的小太监,就算粉身碎骨也承担不起这样的责任,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杜变道:“我说过,我既然敢杀人,就承担得起任何责任。”
“我义父李文虺离开广西的时候说过,只要是深思熟虑过,我做任何事情都可以,不管任何后果,东厂都可以承担。所以若是因为杀了你一个百户和总旗官,你厉镜司就要和我东厂开战,我只送你几个字,随便,你要战,便作战!”
顿时,厉镜司千户白玉庆活生生被噎住,他可没有开战的权力。
“我东厂要是有任何退缩,便是狗娘养的。”杜变冷酷道:“现在,还有谁?还有谁敢阻拦我东厂抓崔年?站出来!”
全场静寂,没有任何声音!
除了白玉庆之外,其他厉镜司武士甚至连呼吸都憋住。
少年天才陈平望着这一切,尽管身体虚弱,但他却被刺激得脸色通红,望向杜变的目光无比的崇拜仰慕。
大丈夫,当如是也!
然而却没有人知道,对于杜变来说,抓崔年仅仅只是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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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杜变一声令下,两名东厂武士上前抓崔年。
顿时间,白玉庆的脸都绿了,他目光充满了杀机,咬牙切齿道:“杜变,你不要得寸进尺。我们不抓陈平已经是给了你们东厂天大的面子,别以为厉镜司真的怕了你们。”
崔年小脸顿时涨红,厉声道:“杜变,你在东厂什么职位都没有,只不过是一个无职无权的小太监而已,凭什么抓我?我是崔氏家族的嫡子,你又算是什么东西?”
杜变眯起眼睛,如同看傻逼一样看着崔年。
白玉庆寒声道:“杜变,难道你不知道崔年是谁吗?难道你想要和厉镜司全面开战?想要和崔氏家族开战?”
杜变竖起一根手指,道:“第一,你白玉庆只是文官集团的走狗,没有自我意志,所以不敢开战。而我则完全可以代表义父的意志,我既然敢抓人,就敢承担任何后果。“
这话一出,白玉庆目光已经充满了杀机,说人不揭短啊。
关键杜变的话句句是真,所以才显得尤为诛心。
杜变接着竖起两根手指,道:“第二,你抓陈平只是公报私仇,毫无证据。而我抓崔年,证据确凿。”
说罢,杜变一伸手,旁边一位东厂的武士立刻将厚厚的一叠供状递了上来。
“这次院试,崔氏的管家崔野出面,用五千两银子收买了三位考官,另外用两千两银子收买了学政大人身边的亲近仆人,让他偷出了试题。”杜变道:“这分别是三位考官的证词,还有签字画押。”
这话一出,崔年脸色大变。没错事情就是这样,和杜变说的完全无二。
白玉庆冷道:“你们东厂最擅长的就是屈打成招,只要进入我厉镜司的大狱,这样的认罪供状要多少有多少。”
杜变挥手道:“带进来。”
顿时,三个收受崔氏贿赂的考官被押了进来,昨天他们熬夜批改完了考卷,天亮返回家中睡觉,在路上就被东厂武士秘密逮捕了,仅仅不到一个时辰,就把知道的一切全部说出来了,不但供出了崔氏家族的管家,还把崔年也供出来了。
而且,这三名考官身上没有一点伤痕,他们受到的刑法都是那种非常痛苦,却又验不出任何外伤的那种,比如把有倒刺的细针刺入蛋蛋之内,那种痛苦根本就不是这些柔弱文官所能承受的。
杜变做事是很讲究的,要的就是证据确凿,合理合法,铁证如山。
“看清楚,参加这次科举院试舞弊案的是不是眼前这位崔年考生?”杜变问道。
“是,是……”三个考官魂不附体,跪在地上拼命点头。
“你们胡说,胡说……”崔年厉声道:“我当时根本不在场。”
这话一出,白玉庆眼睛一翻。
傻逼,蠢货,不打自招啊。
杜变朝旁边记录的东厂文书道:“把这句话记录下来。”
“带崔氏管家崔野。”杜变道。
片刻后,一个中年男子被带了进来,身上依旧没有任何伤痕,但目光涣散,意志已经彻底崩溃了。
东厂对他采用的是另外一种刑法,精神,心理和肉体上的刑罚。
如果是崔氏大宅的管家,应该是不管用的,因为那人武功很高。然而这个崔野,仅仅只是崔氏家族别院的一个管家而已,不管是武功还是意志都没有那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