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帮我找卡尔?茂斯将军!”洛伦兹扭头冲着少校大声地喊:“在找到他之前,我绝对不离开这里。”
少校立即吩咐周围的士兵帮着寻找卡尔?茂斯的下落。趁着众人在四处寻找时,他望着洛伦兹试探地问:“将军阁下,俄国人即将对我们展开猛攻。看样子,我们是顶不住的。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如果在一天前,洛伦兹听到少校这么问,他肯定会像卡尔?茂斯那样回答,说战斗到最后一个人,最后一颗子弹。但此时此刻,他意识到了已方和苏军之间的巨大实力差距,在迟疑片刻说:“再继续战斗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是应该停止抵抗的时候。”
看到少校欲言又止的样子,洛伦兹又补充说:“为了挽救活着的人,我们必须放下自己的威严。去吧,到通讯室以我的名义,给被围的部队下达命令,让他们停止抵抗。”
没等少校起身离开,已经有一名士兵惊呼起来:“找到卡尔茂斯将军了,他负了重伤,不过还有气。”
看着被几名士兵抬着过来的卡尔茂斯,洛伦兹立即吩咐道:“把他抬到指挥部里去。”随后又吩咐那名少校,“去吧,命令我们的部队停止抵抗,向俄国人投降。”
费久宁斯基在自己的指挥部里,在得知自己的部队,已经成功地冲入了德军第7掷弹兵团的阵地,便给该师的师长下命令,一定要在半个小时内,消灭盘踞在这里的德军。正当他放下电话,坐在桌前,斟酌该如何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自己的战况时,桌上的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他拿起话筒贴在耳边,听清楚是刚才和自己通话的那位师长打来的,没等他问对方有什么事,对方已经激动地报告说:“司令员同志,我报告您一个好消息。德国人打出了白旗,向我们的部队投降了。”
听到这里,费久宁斯基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用难以置信的语气反问道:“师长同志,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司令员同志,”虽说只是复述刚刚的内容,但费久宁斯基依旧可以从对方的声音里,听出他的激动:“敌人打出白旗,开始向我军投降了!”
当雨点般的炮弹落在第七装甲师和大德意志师的阵地上爆炸时,立即就把卡尔?茂斯搞糊涂了,他望着洛伦兹问道:“将军阁下,如果你是俄国人的指挥官,你会首先将进攻的方向选择哪里?”
洛伦兹不假思索地回答说:“第58师的实力是我们三个师中最弱的,而且也缺乏坦克和火炮之类的重武器,如果由我来指挥,毫无疑问会将突破口选择在该师的防区。但为什么俄国人会先向我们进攻,这个就让我疑惑不解了。”
“罗科索夫斯基是非常难琢磨的一个人,他在战场上所采用的一系列的战术,与我们熟悉的那些俄国将领所无法相提并论的。”卡尔?茂斯点燃了一支香烟,幽幽地说道:“比如说华沙城,我军在维斯瓦河沿岸的防御,足以摧毁俄国人所发起的任何规模的进攻。但是却没有能挡住罗科索夫斯基,甚至还丢掉了华沙城。”
对于他的这种说法,洛伦兹没有发表任何评论,只是给自己的手下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隐蔽好,等俄国人发起进攻时,给他们予以重创。
炮击在进行了半个小时候,罗科索夫斯基给方面军炮兵司令员索科利斯基打电话,对他说道:“索科利斯基将军,命令炮兵延伸射击,我们的步兵准备冲锋了。告诉炮兵指战员,注意弹着点,小心不要打到自己人。”
在前两天的会议上,罗科索夫斯基就提出,步兵冲击时由炮兵徐进弹幕射击掩护,这样可以在炮击停止后,趁着敌人还没回过神来的空隙,让步兵迅速地冲进敌人的阵地。对于这种新战术,索科利斯基当时是提出了反对,他委婉地对罗科索夫斯基说:“元帅同志,让部队跟在延伸射击的炮火后面两百米冲锋,是相当危险的,一旦我们的炮兵出现了误差,炮弹就会落到自己人的头上,给我军造成巨大的伤亡。”
谁知罗科索夫斯基听完他的理由,只是望着他淡淡地说:“索科利斯基将军,您是方面军的炮兵司令员,如何防止炮兵在掩护步兵冲锋时,出现不必要的误差,这个问题就交给你来解决了。”
索科利斯基接受这个任务后,立即召集手下的炮兵指挥员开会,对如何在炮兵徐进弹幕射击掩护时,避免误伤到已方冲锋的步兵一事展开了讨论。
此刻在电话里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叮嘱,索科利斯基立即信心十足地回答说:“放心吧,元帅同志,我们已经找到好的办法,来避免误伤的情况出现,您就放心吧。”
对被围德军的最后攻击开始了,但特鲁布尼科夫还是有自己的顾虑,他等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对他说道:“元帅同志,您说说,德军会不会在遭到我军炮击时,将他们的部队后撤,从而使我军的炮兵在空地上浪费炮弹?”
“副司令员同志,”对于特鲁布尼科夫的担忧,罗科索夫斯基笑着说:“你所说的情况,在这里是不会发生的。你瞧瞧,”他用手掌在德军被围的区域拍了两下,说道,“他们的防御阵地才多大的面积,就算想退,又能退到哪里去?因此,他们只能乖乖地待在阵地上,挨我们的炮弹。”
被炮弹炸得晕头转向的德军部队,以为苏军会和以往一样,等炮击结束后,再发起冲进。双方的阵地相距五六百公尺,在这么远的距离里,足以让躲在掩蔽部里的大多数活着的士兵,进入掩体并做好战斗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