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立新一阵无语,晚上黑灯瞎火的,枪炮子弹可不长眼,万一有什么意外,如何交代?
见他不吭声,阿古达木轻声道:“我已派了两个骑兵连分头赶往巩宁.......。”
话未说完,煤气灯突然熄了,阿古达木心里一沉,连忙快步走出作战室,见的全城一片黑暗,不由的倒吸了口冷气,当即高声下令,“传令,全城戒严!”
话才落音,一个参谋小跑着上前轻声禀报道:“门外有人求见,说是师长故人。”说着递上一张名帖。
打燃打火机看了一眼,见的名帖孙耀武三个字,阿古达木赶紧熄灭了打火机,沉吟了一阵,他才吩咐道:“带他去书房。”说着转身进了作战室,参谋见机快,连忙端了一盏美孚灯进来。
“将门关上,守在门外。”阿古达木吩咐了一句,这才将名帖递给一脸狐疑的赵立新,见的名帖上的名字,后者也沉默着半晌没吭声。
对于孙耀武,他二人都熟悉,十多年前他们仨都还是营长时曾经密切配合在安西转战千里剿匪,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是过命的交情,实际上,两人对于黄埔出身的孙耀武一帆风顺的升迁很是羡慕,闲谈时没少提及。
默默的抽了一阵烟,阿古达木摁灭烟头道:“走,看看他说什么。”
书房里,美孚灯散发出昏暗柔和的光芒,一身商贾打扮的孙耀武静静的喝着茶耐心的等待着,听的门外脚步声响起,他便站起身摘下帽子,待的二人进屋,他微笑着迎上前伸出手笑道:“一晃六年,二位都升任师长了.......。”
赵立新打断他话头,“你一个军参谋长说这话是在寒碜咱们呢?还是显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还是不会聊天。”孙耀武笑道。
“他啊——,是心里不服气。”阿古达木朗声笑着与之热情握手。
赵立新却是不假以辞色,单刀直入的问道:“孙参谋长此番远道而来,是来叙旧?还是做说客?”
“说客。”孙耀武干脆的道。
“坐,坐下聊。”阿古达木连忙伸手让座。
一落座,赵立新就道:“是希望我们放慈安皇太后前往哈密?”
“是希望二位不要阻拦。”
“孙参谋长可有设身处地为我们着想?”
“当然.......。”孙耀武斟酌着道:“二位不会认为西北两省以一隅之地能够抗衡整个大清罢?”
“大清已经正式承认西北立国。”
“元奇没承认。”
阿古达木一人递了一支烟,慢条斯理的道:“都是十多年的交情,犯不着话赶话,没的伤了和气。”
点燃香烟,徐徐吐出一团烟雾,孙耀武放缓了语气道:“大家都心知肚明,没必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元奇绝对不会同意西北两省独立,就算英俄等国极力支持西北独立,元奇也会倾国一战。”
说到这里,他看了二人一眼,换了付语重心长的口吻,“都是老行伍,扪心自问一下,一旦开战,西北有没有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