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担心。”何士进坦然说道。
“都不必担心。”范学举说着抽出烟杆点燃,巴滋巴滋吸了两口,才缓声道:“四海入股元奇,不会有丝毫问题,元奇现在担心的是大掌柜将元奇的意图泄露出去,不过附股而已,又不是没有先例,孰轻孰重,易大掌柜岂能掂不清楚?至于入股元奇,就更不用担心了…..。”
微微一顿,他才接着道:“您方才没听说,易大掌柜在元奇一言九鼎,行事不拘一格,您想想,十三行将六十五万元交给他,任由他折腾,这易大掌柜岂能是等闲之辈?大掌柜只管将心放宽。”
范学举这话可真是冤枉十三行的一众行商了,银行公馆紧缩银根,为防官府干涉,自然不会公开宣扬,一众票号钱庄掌柜虽然心有不满,却也不至于公然拆台,再说了,元奇银行毕竟是犯了众怒,大家也想配合银行公馆斗斗十三行,是以紧缩银根之事大半天内只有票号钱庄清楚。
当然,如此大事不可能瞒的住,数百家票号钱庄,总有透风的地方,再则,一众商贾对票号钱庄的放贷收贷是最为敏感的,到的下半天,紧缩银根的消息就开始传了开来。
正是海贸旺季,一众行商忙着洽谈生意,待的听闻银行公馆意图紧缩银根,哪里还猜不出是为了什么?一个个当即都急了,纷纷遣人打探消息,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到元奇总号找易知足询问情况!
偏偏下午四点之后,易知足就不见踪影,二掌柜孔建安也不知去向,这可急坏了一众行商,满西关的打探寻找易知足。
孔建安从四海出来之后也急着要找易知足禀报四海的情况,他清楚易知足不在总号,自然没返回元奇总号,径直坐了轿子前往易府,扑空之后,他也实诚,就在易府厢房里坐着喝茶守候,总没有让易知足这个大掌柜跑去找他的道理。
夕阳西下,倦鸟归林,易知足有如谦谦君子一般,很是正经的端坐着听了也不知道是几首曲子,眼见的天色昏暗,他才站起身,道:“天色不早,欣儿也该回家了,今日元奇遭遇不少事情,我也的赶回去与他们商议……。”
听他如此说,严小妹——严可欣甩了甩有些发酸的手,笑吟吟的起身,款步上前,柔声道:“三哥还没吃晚餐呢,饿了吧…….。”
易知足还真有些怕跟她一起吃饭,连忙笑道:“下次罢,下次我带你去赏夜景,吃私房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