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做为兄妹的关系,还是做为伯爵与王后的关系?”箬莎稍露挑衅的与亚历山大对视“如果是兄妹,我记得你和那些女人之间所有的事情,你是在什么时候迷恋上她们的,还有你如何得意洋洋的给我写信说让她们也爱上了你,我甚至记得你在一些内容原本很重要的信件里喋喋不休的对我说你有多迷恋卢克雷齐娅的美貌和天真,还有又是如何得意的炫耀你终于征服了你的那个未婚妻。”
“你可真是个好妹妹,”亚历山大有点头疼了,他不能不承认有时候他的确就稀里糊涂把眼前这个美人真的当成了妹妹,然后也会真的用炫耀的语气向她显摆自己与情人们的来往“这的确是我的错,所以或许我可以用其他方法补偿你,譬如让你成为那不勒斯女王。”
箬莎的神色微微一愣,她仔细看着亚历山大,当确定他的确不是开玩笑后,箬莎出乎意料的摇了摇头:“不,至少现在不行,我不希望你只是为了我就打破之前的机会,你应该知道现在阿尔弗雷德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我担心如果没有了他,就可能会给了阿方索甚至是费迪南插手那不勒斯的借口。”
看着略显紧张的箬莎,亚历山大感觉到了她目光中流露出的关心焦虑,这让亚历山大很感动,不过他心里却已经做出了决定。
“放心吧,一切都会很顺利的,”亚历山大伸出手把箬莎拉近自己,在吻上她的耳垂时在她耳边低声说“我不能给你我的王冠,但是为了你,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世界上任何一顶王冠。”
正在下面花园里莫迪洛伯爵注意到了旁边人们似乎有些异样的神色,他顺着他们的目光抬头望去,看到敞开的窗子边的两个身影,伯爵先是微微一蹩眉梢,然后又不动声色的恢复了平静。
“他们兄妹的感情,真的是很好啊。”伯爵向旁边的人神色平和的笑了笑。
看着他那熟悉的笑容,人们不由赶紧纷纷点头。
那不勒斯王室是在当地人没有察觉之下悄悄离开的,和当初斐迪南逃亡时候相比,阿尔弗雷德的这趟“出巡”就显得低调了很多,以至到了第二天那不勒斯人才知道他们的国王和王后已经带着几乎所有宫廷近臣离开了那不勒斯,跟随国王一起离开的除了几乎整个宫廷之外,还有那不勒斯的雇佣兵部队,如今整个城市已经完全被留守的科森察与蒙蒂纳军队接管了。
而留守那不勒斯的重任,莫迪洛伯爵交给了掌印官欧福雷德。
虽然对国王离开早就有所耳闻,可当真的听说王室再次放弃了那不勒斯后,民众还是如同受到了背叛和抛弃一样掀起了滔天怨气。
开始有人上街破坏,另外一些人则聚在一起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
不过这样的骚乱几乎没有一处能够造成大的影响,因为早有准备的科森察掷弹兵们已经在城市里的一些要道隘口建起了临时的街垒,当看到那些挥舞着短剑和奥斯曼式的决斗刀叫喊着一路到处滋事的暴徒身影时,掷弹兵几乎连第一声警告都每有发出,直接就向着那些人射出了成排的弹丸。
原本繁华的街道上瞬间血肉横飞,而这些暴徒显然没有奥斯曼军队那样面对弹雨的勇敢精神与顽强意志,所以不第二排火枪兵射击,随着一阵恐怖的尖叫,成群的暴徒立刻沿着街道向着远处望风而逃。
科森察士兵们开始有些意外,他们面面相觑似乎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不过好在他们的指挥官已经被告知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所以除了命令谨守阵地之外,并没有下令让掷弹兵乘胜追击。
暴徒们很快就发现那些可怕的“屠夫”并没有追上来,他们于是渐渐放慢脚步,一边查看究竟有哪些倒霉的家伙没能活着逃出来,一边开始商量是不是换个地方继续抢劫。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了地面传来的阵阵震动声。
一些曾经参加过战争的暴徒立刻意识到这是有大队人马在迅速接近的征兆,他们不禁立刻警惕起来紧张的看着四周的街口。
但是让他们失望的是,他们很快就发现似乎每个街口都有这声音传来,甚至就是一些小巷里也传来了迅速而密集的脚步声。
一队巴尔干人出现在了最近的街口,这些巴尔干人都拿着护身的小盾牌和典型的巴尔干弯尾短斧,当他们排成虽然不够整齐,却在这种狭窄的街道上最为适宜的密集队列向着暴徒们拥去时,暴徒们再次陷入了逃亡的恐慌之中。
但是他们的运气显然不如之前那么好了,因为所有路口都已经被堵死,随着一个骑在马上的巴尔干军官用古怪口音宣布“按伯爵老爷的命令办”,巴尔干人向着那些已经吓呆的暴徒举起了雪亮可怕的短斧。
暴徒几乎是在刚刚开始闹事的时候就被用血腥的方式镇压了下去,而那些似乎准备搞什么阴谋的人却连屋门都没来得及出就被堵在了掌印官的别墅里。
当几个曾经光顾过‘瞭望哨’的人被从房子里带出来时,躲在对面一座民房窗子后面的酒馆老板很顺利的就认出了他的这些客人。
一场阴谋就这么悄无声息,甚至没有掀起一丝浪花的被平息了,只是当奉命留守的掌印官看到走进他房间的全副武装的时候时,脸上流露出了恼火却又无奈的神色。
“王后说的对,这不是我的失败,是那不勒斯王室的失败,”欧福雷德向前来逮捕他的城防官无奈的说“但愿我们的国王能够明白他现在的处境,否则也许他真的会如王后说的那样,未必能如他父亲那样戴着王冠死去。”
…………
“虽然我的父亲死的并不安详,可他毕竟还是死在了自己的床上,我也许就没这个福气了,”阿尔弗雷德这么说着的时候,正躺在一辆摇晃前进的马车里,马车上铺了一层从河边芦苇荡里割来的苇叶,淋了水的苇叶多少能让阿尔弗雷德过热的身体舒服一点,不过他头上的汗却一直在不停流着。
坐在国王旁边的箬莎用复杂的目光看着自己这个名义上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