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萨尔很快就拜访了亚历山大,当看到亚历山大坐在帐篷下的椅子上望着远处的样子时,雷萨尔忽然觉得也许事情不是那么棘手。
宦官敏锐的嗅到了亚历山大隐藏在心底里焦急的气息,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但是他立刻察觉到这位年轻的伯爵远不如表面看上去那么冷静镇定。
“伯爵如果我想在提出新的条件你会考虑吗?”雷萨尔看着亚历山大“一个合理而又让大家都能接受的条件。”
亚历山大的目光落在雷萨尔脸上,没有开口只是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位,希腊公主,”雷萨尔顿了下才说出这个称呼“必须取消这个称号,她可以自承是巴列奥略的后裔,但是她必须宣布废除希腊公主的称号和放弃对包括希腊和保加利亚,波斯尼亚以及所有地方的继承权,另外她必须公开承认苏丹是她的君主,而她和她的后代,”说到这宦官用饱含深意的目光向亚历山大望了望“必须宣誓效忠居停在伊斯坦布尔的苏丹。”
亚历山大安静的听着,他没有打断宦官的话,这个时候他关心的其实不是索菲娅的称号,而是在河对岸的箬莎。
虽然听不到战场上的喊杀枪炮声,但是他却好像看到了箬莎正陈处危险,这让他几乎忍不住立刻带兵渡河去救箬莎。
可他知道这么做不但不理智,甚至可能会给箬莎带来更大的危险,因为这样做很可能会导致双方军队纷纷向河对岸增兵,如果那样箬莎的危险会更大。
贡帕蒂会把箬莎救出来的,那个人是个真正的军人。
亚历山大只能在心里这么不停的安慰自己,他知道这个时候他要做的恰恰是必须牢牢的钉在登布维察河西岸,这么做固然是为了监视奥斯曼人,同样也是为了监视拉迪斯拉斯二世和他的那些手下。
毕竟对拉迪斯拉斯二世来说,采佩斯同样是他欲处之而后快的一个人。
至于索菲娅的称号,亚历山大这时候反而不是那么在意了,因为,他这时候已经可以肯定,巴耶塞特二世真的是出事了,而且情况很严重。
他之所以会这么推测,是雷萨尔的最后一句话让他听出了某些端倪。
必须宣誓效忠居停在伊斯坦布尔的苏丹,而不是巴耶塞特二世!
这听上去似乎没有什么区别称呼已经说明了太多的问题。
苏丹可以是任何人,而巴耶塞特二世却只有一个。
很显然,即便索菲娅愿意宣誓效忠,可如今的巴耶塞特二世的现状很可能已经让这个誓言维持不了多久,那么为了让这个誓言随着时间成为铁一般的事实,那么就不能是具体的某个人。
可以肯定,做为苏丹身边的奴才,如果巴耶塞特二世平安无事,雷萨尔是绝不敢这么说的。
一切都要等河对岸的结果,一切都要等那场战斗的胜负。
如果胜了,那将意味着奥斯曼人的这场远征随着苏丹的意外和合围战最后战役的失利而结束。
可如果失败,奥斯曼人很可能会为了在解决随后而来的帝国内乱时不会受到干扰,而竭尽全力以攻陷布加勒斯特为威胁的恐吓巴尔干人。
而且如果那样,不论是箬莎还是索菲娅都可能会陷入危险。
亚历山大心中焦虑的思考着,他从没像现在这样感觉时间过的是那么缓慢。
太阳正在落下,从西方大地上投来玫瑰色夕阳把布加勒斯特平原染得一片瑰丽。
亚历山大登上一处高坡看着已经暮色沉沉的东方。
突然,一阵似乎恍惚的奇特曲调隐隐传来,亚历山大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很快他就确定他的确听到了那让他心神震动的曲子。
那是一首如今绝不会出现的乐曲,是他送给箬莎的一首曲子。
只是他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听到,而且随着那曲调越来越清晰,他听到了一阵歌声。
“士兵们,准备前进
看啊,奥斯曼人的盔甲鲜明,
他们的羽毛如此美丽,让我不禁想要摘取,
噢掷弹兵,伯爵小姐就在那里,让我们向她致敬,
让我们获取荣誉,
噢掷弹兵,奥斯曼人就在那里,让我们扑向敌人。
让我们摘取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