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要立刻见到你,”国王的手下一边走一边急匆匆的说,说起来他倒是有些奇怪为什么国王急着见这个商人,不过从当时国王下命令时那似乎并不是很好的神态看,或许不是什么好事。
而让普拉托感到意外的,是拉迪斯拉斯二世在见到他后一开口就问了个让他大吃一惊的问题。
“你知道蒙蒂纳伯爵吗?”
普拉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当时不自然的神色引起了国王的注意,在看了他一眼后,拉迪斯拉斯二世干脆直接问他:“你认识这位伯爵?”
“是的陛下我认识他,”在国王的盯视下普拉托立刻点头“不过说起来这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您知道作为一个商人我是不该议论一位高贵的贵族,特别是这位贵族与教皇陛下还有着很深的关系。”
“你说的是他与教皇女儿之间的关系。”拉迪斯拉斯二世略微纠正了一下。
“美丽的卢克雷齐娅,”普拉托赶紧点点头,甚至还想国王露出个‘大家都是男人你懂得’的眼神,然后又用一幅似乎圈里人才明白的口气说“不过那都是些市井谣言,您知道伯爵是很宠爱埃斯特莱丝公爵小姐的,这从我那位朋友给公爵小姐的施洗画里可以看出来,所以伯爵与卢克雷齐娅小姐之间的爱情不可能如那些人说那么不堪。”
“都是些什么传言,”拉迪斯拉斯二世有点奇怪,然后又好奇的问“你的朋友给比萨的公爵小姐画过像吗?”
“怎么陛下您不知道这件事吗,”普拉托露出一副意外的神色,然后又赶紧点点头“就是关于卢克雷齐娅之前的丈夫的死,说起来有些谣言实在很糟糕,而且也不该是由我来说,那可是对好几位贵族的不敬,不过那件事的确传的有点广,就是关于蒙蒂纳伯爵和卢克雷齐娅在很早之前就相爱了,因为是这个所以教皇才把那位斯福尔扎家的女婿给……,您知道这种事不该我说的。”
拉迪斯拉斯二世微微露出心领神会的样子,然后他又略显好奇的问:“说说你说那幅画又是怎么回事?”
“您说那副画啊,那是我的朋友拉斐尔·桑希为祝贺比萨公爵小姐的施洗而做的,说起来当时教皇的儿子凯撒也在场,如果您看到那副画就会注意到,在画右上角的一个守护天使就是他的形象,不过请原谅我私下里说一句,听说凯撒大人虽然对这幅画很满意,可教皇陛下似乎不是那么高兴。”
“为什么?”拉迪斯拉斯二世有些好奇的问。
听国王这么一问,普拉托就歪歪头撇撇嘴,一副私下里说小话的样子:“据说教皇陛下认为应该由自己而不是比萨主教为公爵小姐施洗,虽然他不但派了自己的儿子,而且还派了佛罗伦萨的圣马克修道院的院长去观礼,可教皇陛下还是觉得这好像是亏待了自己的外孙女。而且他还为那副画里没有把自己画进去有些恼火,为这个他曾经命令我那位朋友把他的形象加入进去,只是如果那样就可能会破坏整副画的的外观这才罢休的,谁知道呢,伯爵总是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的,让那么多大人物为他女儿的施洗观礼也是很平常的事。”
拉迪斯拉斯二世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不过只一会他的眼神又落在普拉托的脸上。
“不过我看你似乎对那位伯爵不以为然,或者说你好像对他有些怨言?”
“陛下您可不要这么说,我只是个商人,怎么能对蒙蒂纳伯爵那样的大人物有怨言呢,”普拉托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安,可在国王的注视下他终于还是悻悻的说“实际上我只是觉得自己运气好差,居然在这里都能听到关于那位伯爵的消息,要知道这对我可不是什么好事,或者说对很多人来说都不是好事,毕竟我们都曾经在他手里吃过亏。”
“发生了什么,给我好好说说关于那位伯爵的事,”拉迪斯拉斯二世有点不耐烦的催促着“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我知道的其实不多陛下,”普拉托琢磨了下先是这么说了句,可不等已经皱起眉的拉迪斯拉斯二世开口,他下一句话就让波西米亚国王不由一愣“不过我倒是知道他正在和有名的富格尔家做生意。”
拉迪斯拉斯二世原本已经皱起的双眉立刻舒展开,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普拉托,就在普拉托有些暗暗提心吊胆的时候,国王忽然说:“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做,不过也许你可以和我共进晚餐,到那时候你再好好向我讲讲这位伯爵。”
就在拉迪斯拉斯二世和布加勒斯特的贵族们为在萨格勒布发生的事情感到不可思议的意外时,在萨格勒布的城外,亚历山大正和贡帕蒂一起沿着起伏绵延的山路向前缓缓走着。
在他们的身后是已经渐渐远去的萨格勒布,而他们脚下这条路的前面,则是沿着逐渐隆起的山脊向东延伸。
这里是喀尔巴阡山脉与巴尔干山脉接续相连的一片山区,从亚德里亚海上吹来的海风从这段两片山脉之间相对低凹的山地向着东南欧的内陆吹去。
同时因为这片地方风向流通,让原本因为被挡在巨大山脉之下无法贯通导致冷空气滞留而使得气候变得阴冷的四周地区的气候,显得比其他地方都要清爽得多。
远处的半山坡上可以看到一片片移动的白云,不过如果走进就会发现那其实是牧羊人在赶着大批的山羊。
那些山羊可以在不论是人还是马都无法经过的陡峭山路上如履平地的蹦跳,特别是一些精力旺盛的公山羊,更是总喜欢站在突出到陡坡之外的石头上,傲然的盯视着下面经过的人或是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