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估谨跟着摇头。“管不了、管不了。这善儿,成天不给人安生!你说你我二人算计半天,怎就忘了这闯祸丫头?”
吴估慎被吴估谨说笑了。“哥,爹说得也没错,既来之则安之,爹那么疼善儿,总不会让她吃亏受苦的。只是善儿回来,哥你可别让嫂子罚她。”
“别说你嫂子,我也想罚她!可你看爹这样子,是能让人罚的吗?回头别按着我再跪半个时辰……”
两人苦中作乐,也都笑了起来。
吴仲先出府门迎接孙女,等了一会马车驶来。车帘被下人拉开,吴仲先看见了吴善的身影,心中高兴正要上前说上两句,就见他黏人的孙女没给冲过来,而是又回了马车。
吴仲先心生疑惑,走上前去,就见吴善面上严肃扶着吴盈下来。吴盈以手扶额,面色苍白,下马车几乎将全身的力气都靠在了吴善身上,美人娇弱惹人怜,形若垂柳需扶风。吴善一双水眸盈盈闪闪,白色的罗裙层层裁剪,微风拂过泛起阵阵涟漪。她披着一件狐裘披风,衬的容貌肤白如玉,很是静美。
“这是怎么了?”吴仲先让曹孟搭了把手。
“姐姐惊马,爷爷,我们快找人给姐姐看看吧。”
“快,先回府。”吴仲先让吴善和曹孟二人扶着吴盈,自己则是担忧的跟在吴善身侧。“你这孩子,淮安天凉,怎么也不多穿两件。”
“爷爷,我身子超好!”
吴善满是担忧的脸这才露了笑,吴仲先一看她笑了,心中也轻松了几分。
“你这孩子。”
吴盈的院子是‘轻音’,是其母特意准备的。吴盈喜欢独自看书作画,弹琴刺绣,这院子之名,也是符了吴盈的性子,要这府中下人轻声静音。
吴盈自小听话懂事,吴夫人最是喜欢吴盈,对她的事,总是十分上心。如今听闻吴盈受伤,吴夫人赶忙就到了院子。一看长女隔着帘帐躺在床上,次女像是做错事了一般的傻站着,吴夫人是气不打一处来。
吴夫人上前,询问诊脉大夫。“大夫,小女可还安好?”
大夫停了诊脉,起身朝吴夫人拱手。“并无大碍,小姐只是受了惊吓,开两副药,让下人煎服即可。”
吴夫人点了点头,看向吴盈的婢女。“小青,送大夫下去写药方。”
“是。”
小青上前,将大夫领了下去。
这时屋中无人,吴夫人掀开帘帐,对着床上面色苍白的吴盈心疼不已。“可怜我儿竟遭了这般祸事。善儿,你不是在你姐姐身边吗?怎这般不小心?”
吴善最怕的就是吴夫人,她绞着手指,低头应答。“我,我就离开一会会……去、去……”
“娘。”吴盈抓了吴夫人的手。“娘,还是善儿救的我,您就别怪善儿了。”
吴夫人叹气。“你就会维护她。”
吴善趁着吴夫人不注意,给吴盈做了个鬼脸,吴盈被自己妹妹逗得面露笑意,闭合了几下眼睛,算是回应了吴善。
“你们啊,别以为娘什么都不知道。”吴夫人看向吴善。“善儿。”
“啊,是。”
“你今日失了礼仪,姑娘家的当街御马,这事,本有你受的。可你爹,你二叔也都来劝过,你爷爷更是特意嘱咐……”
“娘不罚啦!”吴善高兴的看着吴夫人。
“闭门三日,乖乖待家里,哪也不许去。”
“啊!娘……女儿还想到淮安城四处看看呢!女儿第一次来淮安城,你就这样让女儿待家里……”
“你说再多也没用。赶紧下去,洗漱换身干净的衣裳,风尘仆仆,没个仪态。”
吴善嘟着嘴偷看自己姐姐,吴盈却没有替她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吴善郁闷地跺了下脚,不甘的走出屋。
吴夫人看着吴善的背影叹气。“善儿这调皮性子,老是不安分。”
吴盈挣扎着坐起身,吴夫人赶忙帮她。“娘,善儿还小,娘不用跟善儿置气。”
“若善儿有盈儿你半分,娘做梦都能笑醒了。可怜我儿……”
吴盈抓着吴夫人的手,看向门外,见屋里没人,这才小声回应。“娘,女儿没事,女儿这是装的。”
“什、什么?”
“娘,虽然不知是何人惊马,但是这样也好。女儿大可以受惊为由闭门不出,省去些许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