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的身影逐渐消弭。透过逐渐褪去的瘴气,赖光握着安纲缓缓走向黑晴明。对上阴阳师警惕的目光,赖光刀尖向下,将刀刃与地面微微摩擦,带起一片炽热的火花:“赖光一直很想对着这张脸砍下去,机会难得,还请安倍大人不吝赐教。”
红叶和黑晴明并不是主战的类型,应付鹤丸、今剑和石切丸已经颇为费力,再加上髭切和赖光,一时变的十分被动。尽管发狂的酒吞左挡右拦发挥了平时几倍的实力,架不住源氏刀剑们配合默契,腹部臂上都留下了见骨的伤痕。
“啊啊怎么说呢,”站
在一旁保护珱姬和小茜的滑瓢肩膀顶了顶赖久,对着站成一团的几人努了努嘴,“虽然已经见识过两次,但每次都会觉得你主人的性格还真是和面容不同,异常凶狠啊。”
赖光挥动着安纲,瞳孔因为兴奋而缩小,仿佛捕猎的野兽一般死死盯着黑晴明,太刀毫不留情的对着阴阳师的要害不断挥舞。
黑晴明暗自咋舌,使出符咒·缚试图阻止赖光的动作,铁色的锁链凭空而出,密密麻麻漂浮在赖光周围,倏的向内收紧。赖光不退反进,径直举刀迎上冲来的锁链。
太刀与锁链碰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赖光双手握刀,全身力气都汇聚在手腕,一点点将锁链压制,又猛的使力,把锁链反扔回黑晴明的方向。
毫无防备的黑晴明被扑面而来的锁链瞬间捆绑。赖光走到黑晴明面前,刀鞘挑起阴阳师的下巴,笑意盈盈的问道:“这下安倍大人可以告诉我,您和那位白发的安倍晴明是什么关系了么?”
“源大辅大人不是已经猜到了。我和他都曾经是‘安倍晴明’,只是选择了不同的路而已。”
男人理直气壮的语气让赖光莫名不爽,源氏家主弯腰取下黑晴明腰间明显属于博雅的香囊,脸上首次表现出明显的厌恶:“可在我看来你们却没什么区别,都不过是放弃了博雅的懦夫罢了。”
赖光和晴明说话的过程中,另一边的战局也已经分出胜负。
因为赖光引起了黑晴明的注意,今剑和石切丸都转而去应对酒吞和红叶。
面对四位付丧神的围剿,即使鬼王实力非凡还是难免力有不逮,被髭切抓住机会贯穿肩膀,死死钉在了地上。而红叶在酒吞失去战力之后根本不足一战,很快被今剑踢倒在地,三振刀剑同时架在了脖子上。
“真是狼狈啊。”
赖光听到这边的动静,放开顶着黑晴明下巴的刀鞘,嫌弃的拽着阴阳师的直衣擦了擦,转身走到红叶面前。
“苟延残喘到现在也算是源氏对你的恩泽了,是时候将性命交还给我了,红叶狩。”
“赖光君真是会大言不惭啊,”红叶跪在地上,精致的脸庞上沾满了泥土却依旧作出不可一世的姿态,鲜艳的红唇咧开诡异的弧度,黑色的
眼底浮现出恶意和嘲讽,“作为晚辈却对我这样讲话,这就是源氏的礼仪么?”
听到红叶用长辈的语气和自己说话,赖光心中仿佛被火燎过,安纲出鞘直接贯穿了红叶的胸膛。女妖却仿佛毫无反应,脸上妖媚的笑容甚至没有一丝变化。
“说起来我离开源氏的时候赖光君还未出生,未能插手赖光君的教育,一定是满仲那个鲁莽的孩子为赖光君做的启蒙。”
鲜红的血液顺着安纲汩汩流下,将泥土都晕染成晦暗的深色。红叶抬起头,染着血色丹蔻的手指狠狠抓在赖光脸上,留下四道尖利的抓痕。
“不过满仲虽然鲁莽却也明白不要轻敌的道理,赖光君看来并没有遗传到满仲这一点呢。”
赖光背后一冷,猛的抓住红叶向一边抛去。
但此时反应过来已为时太晚,红叶的皮肤上忽然出现黑色的裂纹,整个人像是充气的皮球一样轰的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