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格子门外,髭切向门内的赖光眨了眨眼:“家主确定不需要我守夜么?”在得到青年果断的否决后,髭切轻叹一声,俯下身为赖光拉紧肩上的外套,“好吧,那家主若是做了噩梦害怕的睡不着,记得唤我过来。”
“那都是小时候的事!”赖光听见髭切揭穿自己过去的窘态,红着脸颊猛的阖上格子门。
屋外的髭切掩唇轻笑出声。
赖光正靠在门扇上。听到青年的笑声后,赖光一把抓起枕下属于自己时代的刀形髭切,罕见的将爱刀陈放在涂笼的刀架上。
第二天。
清晨的阳光透过格子门唤醒沉睡的赖光。
今日无需上朝,源氏家主却自然的在寅时便醒来。躺在床上发了会呆,确定自己毫无睡意的赖光只能起身,在屏风前顿了顿,取下挂在屏风上的白色军装外套披在肩上,拉开房前的格子门。
髭切顺着拉门迎面倒下。
“啊,家主,起的好早。”
髭切仰面躺在地上,双手交叉在脑后,眯起眼睛看着赖光。
赖光惊诧的低头看向金发青年,发现髭切还穿着昨天的作战服,明显一夜未归。
“你昨夜便一直守在这里?”
“啊啊,”髭切闻言冲着赖光一笑,“不在家主身边总是不安啊。”
赖光瞥了眼廊外列成一排的女侍,碍于挡在门前的髭切,几人只能端着黑漆的托盘等在门外。
赖光叹了口气,对领头的女侍颔首示意。训练有素的女士们便捧着洗漱、装扮的工具鱼贯而入。
赖光见髭切还躺在地上不肯起来,索性不去管他,径自绕道屏风后,换上日常的直衣。髭切倒也不恼,自己翻个身支腮趴在廊上,津津有味的看着屏风上模糊的落影。
待赖光洗漱完毕,便在铜镜前落座。髭切见状灵巧的翻身,抢过女侍手中的乌木发梳,站到了赖光背后。
赖光从铜镜中看到背后的髭切,垂着眼不做声。髭切便伸手挽起赖光一缕黑发,握在手中梳理。上好的乌木梳子与发丝摩擦,发出静默的声响。
髭切看着自己颀长的手指在赖光发间穿梭,指腹不时触碰到赖光温热的耳廓。赖光拢在袖子中的手紧紧握住,克制自己躲避的动作。
髭切弯着唇看着镜中的赖光。
源氏家主的容貌向来为人称赞。黑玉般的长发,白皙似的肌肤,如竹如水,是毫无侵略性的美。但没有人比髭切更清楚赖光持刀时迫人的侵略性艳色。想到赖光在战场上挥舞着自己本体,脸上被鲜血润湿的景象,髭切的瞳孔微暗,举起一缕细发印在唇边。
赖光感受到背后髭切的鼻息和温度,身体从僵硬到逐渐熟悉。等到赖光已经彻底习惯髭切身上雪水融化般的香气时,髭切也停止了在赖光脑后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