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蔽空,紫色的闪电劈开天地,他蹒跚前行,乱发散落肩头,蓝色的长发飘荡,一身黑色的长衫破碎,露出里面白色的里杉,他一脸污浊,黑色的污渍染上他的长发,血渍悄然染遍衣衫,将洁白的里杉染红。
银辉洒落,天地映白,轻飘飘的一抹光芒伴着樱雨飘落,他轻轻伸手,掌心向天,手一握,翼羽寒意散播,闭上眼睛,血泪滑落脸颊,掌心的羽翼早已失了温暖,只余冰凉,就犹如她一般,没了生机,羽翼没有了主人,又如何再温暖护身?手颤抖着,羽绒轻轻从指缝间滑落,惊慌失措地伸手抓住,羽绒破碎,化为光点消散。他的动作顿住,污浊掩去了他的神情,只余那双蓝眸由悲伤痛苦逐步转化,渐渐地染上绝望,而后一片死寂。
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他伸手探向另一边,握住刀柄,对着胸口便是一刺,而后笑着拔出,染血刀剑被甩在一边,他身影晃了晃,含笑倒下,也化为了光点消散世间。
一声巨响,紫色的闪电打落天地,照亮了世界,紫色的天地间只余一把染血刀剑映照着银光······
映照着银光······
三日月宗近猛然惊醒,冷汗在额上密布,他喘着气,微偏头,看见宫本慧子正笑得甜美地睡在旁边,怀里还抱着前几天自己买给她的长条抱枕,眼尖地发现她嘴角的一丝银线,黑线地从床头柜上抽出一张卫生纸,轻轻地拭去,忍不住地笑起来。
也不知主上是梦到了什么,估计是什么好吃的,居然还梦到流口水了,真是孩子气。
三日月宗近下意识地不去思考刚才梦到的事情,或者说,被宫本慧子这个样子一个打断,刚才梦到的东西也有些模糊了,记忆中感觉并不是一个好梦,而是充满了悲伤的气息。
他又看了一眼宫本慧子,长吁了一口气,重新躺在床上,手揽住宫本慧子的腰间,侧身睡去。
从门缝透过的光芒闪了闪,而后缓缓关上。
从来都不知道需要收敛的宫本慧子坐在孔雀侍女的原型之上,三日月宗近正一脸黑线地看着面前张开双臂据说要拥抱世界的宫本慧子,低头看看被当做坐骑的凤凰,低声悄悄地问道:“你不觉得慧子的这个想法很······”中二,三日月宗近在心里暗自使用了前些天在电脑上看到的词语。
侍女继续扇动翅膀,带出火光,在上空飞舞着,对三日月宗近传音,“怎么会?我家大小姐很正常啊。”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拥抱自然,感悟自然,从而认知自我,不是很正确的修炼方法吗?你这个以杀戮入道的家伙就不要随意来评论我们宫本家妖族的修炼之道,哼,浑身都是杀气,就算你身上的气息很清纯我也不会接受你的!”
“清纯······”三日月宗近嘴角抽搐,抬眼看向远方的天际,伸手探到缓慢移动的云朵,想到本丸中的众位刀剑,大家确实是在与时间溯行军的战斗中一点点地成长,最后成为优秀的刀剑,犹如短刀们的极化一般,杀戮确实是伴随着我们的成长。
他抬眸看着前方闭眼浅笑的宫本慧子,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修行的方法,从诞生开始,一直陪伴在主上身边的我也未曾见过主上的修炼,主上既不用杀戮,也不在乎其他的东西,虽说主上是个大妖,但是一直没有修炼的大妖,唔······不会修为后退吗?
脑子里闪过无数宫本慧子因为不勤奋修炼而修为后退,被人欺负,被家族抛弃,被其他妖怪嘲笑,三日月宗近默默捂脸,那一刹那间突然想对着自家审神者大吼一句“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与您同在”是什么情况?
摇头甩去脑中那不知飞到哪里去的脑洞,他微微探出头,看着地上那清晰的大道与小的犹如蚂蚁的人们,“我们要去哪里吗?”
“诶?你不知道吗?大小姐要去看冰帝学校的网球赛,那个该死的水仙花居然敢威胁我们大小姐,让大小姐不得不屈服去看那个不知道有什么值得看的网球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