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念有些诧异的沉默了。
“我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也没有比这个方法更好的可以······报仇。”,文森特说着摊了摊手,“就是这样。我没得选了。”
那信任的眼神让萧无念感到不自在,他突然又感到了那种紧张感,口干舌燥起来。
“其实你······你可以改头换面,寒窗苦读,再考取功名。朝上大展身手取得权力和人脉后再回来。”
他刚说完,就见面前跪着的人一脸嫌弃外加冷漠的说。
“打死也不。读书,烦。”
考试?更烦。
萧无念:“·······”
真的是个没上进心的小屁孩。
无奈的萧无念只好叹了口气,重新整理思绪。
这孩子厉害是厉害,就是太没规矩了。若是就这么留下这小家伙,他必须要好好教导教导。
至于婚约?
这种事情已经被他抛到九霄云外了。开玩笑,对方现在才个小鬼头。还是个弄乱他宝贝书房的臭屁小鬼头。
萧无念想到这,甩了甩袖子。
“既然这样,我也说到做到。”
“明天开始,你便不再是梅家的梅凛文。而你要做的事,我会找适合你的安排的,不过······”
他眼神冰冷的盯着要起身的文森特,愣是把人镇得不敢动了。
“不过,从今天开始,你得钱得你自己赚,暗部每月都会有月俸。当然,你赚的钱不包括那些偷来的。所以·······”
看到萧无念的脸,文森特有着非常不好的预感,尤其是在他听到他偷来的钱不算自己的时候。
“所以,你砸了我的东西,抓坏了我的地毯。得用你的钱赔,算一算大概要你三四年的月俸吧。”
这话简直是晴天霹雳。
文森特脑海里现在只循环着一句话。
我的钱,没了。
没了。
没了······了·······
文森特简直想抱着萧无念的大腿哭泣,再大喊‘我错了,辣椒!我以后不敢了’。
而看到文森特后悔的表情,萧无念觉得自己的□□迈出了第一步。
“不过这次就让你跪着三个时辰补偿好了。唔,大概还有半柱香的时间。撑住啊。”
听到这话,文森特又气又悔,但他现在面对的是直属上司以及他的靠山。所以他自己做的孽还是他吞下去好了。
至少他的钱还是回来了嘛。
萧无念见人重新进入认真的跪立状态,便慢慢的走了出去。走到门口后,他才想起来什么似的转头说到。
“对了,我可不是什么辣椒。姓萧名无念,字卿离。当然,以后我还是比较希望你称呼我‘萧大人’或者,‘大人’。”
听完这话,文森特看着对方转身离开关上房门。内心以及要火山爆发了。
姓萧,名无念。
呵呵。
这货就是那他之前见都没见过就劈他腿的人么!!
如果说之前被罚跪文森特是小小的赌气,那么现在文森特是已经气的洪荒之力要爆发了。
好啊,约好了要一起的。没想到特么的这家伙居然还敢跟别人跑了?!
雾草,还跟那个叫什么梅什么的跑了!?
跟那个丑不垃圾的家伙跑了?!
跑了?!
文森特决定了。他等会儿就去找个比这萧无念能打的人,然后把这劈腿他的家伙打到残废再浸辣椒水。
就找那个很能耍剑的十七好了!
与此同时,走廊上的十七突然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巨响的喷嚏。
十七奇怪的挠了挠鼻子。他也没有生病啊。怎么这么突然的就打喷嚏了。
正猜想着,他感到有熟悉的人来了,便立马单膝跪地。
“回主子,信已经送出去了。”他立马先开口汇报。
萧无念看了一眼他不打算停留,只是应了一声继续往前走。但还没有走几步,他突然停下了。
“十七。”
萧无念少有的露出犹豫的神色。
“你去书房看着他。还有,晚上来我这里一趟·······咳,来拿药。”
貌似是在怕什么,他说完这话加快了脚步一下子消失在十七视线里。
而十七还在回味刚刚主子诡异的行为言语。
这要是不想让人家小文跪地,那刚才还那么凶作甚。
十天后。
秋日的临近,原本是昭示着农民将迎来的大丰收。但在临邑县,却还意味着寒冬的逼近,以及随冬日而来的暴徒的袭击。
能不能躲过,有时候完全靠运气。因为体力和经验上,他们比不过终年在山里来去自如的恶霸们。
狡猾、险恶、残忍。这是所有人对山匪的形容。
紧张感似乎通过空气传播开来了,但这天早上,一件不详的事给他们带来了一个小爆发性的恐惧。
有人在河里捞起了一具尸体。
这尸体泡的腐烂,认不出模样,看身形似乎是十一二岁的孩子,而他身着着的上层衣服依稀可辨。
看到或没看到的人都议论纷纷,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最后衙门的人来验尸,想知道这尸体的身份。可等了半天左右,居然有人来认领了。
之后所有人都知道了,死的这个是众人从未听过的梅家三少爷。
据说这三少爷原本脑子就有问题,一直疯疯癫癫,所以才会自己把自己给淹死了。
恐慌莫名的小了一大半。百姓们反而开始七嘴八舌的聊起了其他事。这个小小的风波,不出一日就平静了下去。而梅家的人倒是风风光光的给这个三少爷的准备了葬礼。
葬礼上,那位新知府大人居然也出席了,看起来和梅家的人很熟。
当然,萧知府和梅家的二少爷———出了名的好看的梅洛少爷,定了婚约的事情,也是后话了。
傍晚时分。
依然是那条街,依然是那座桥,顽皮的孩子追着一只看起来迟钝的肥花猫跑,但这猫和神了一样的异常灵敏,跳到墙头,又跳到树上。
不知为何,它还会露出像是鄙夷的目光、俯瞰着拿它没辙的顽童们。
而这猫的主人,也就是本该淹死的人。而他现在正坐在河边发呆。
石板的阴影,刚好遮住了他的身影。他靠着桥墩,脱去了鞋袜将两只小脚丫浸在留有太阳余温的河水里,他身边却放着一截被砍下的长发。
“喂喂喂,你别想不开啊。”突兀的冒出了十七的声音。
坐在那里的文森特抬头,不解地看向惊讶的十七。
“好好的,你、你剪什么头发啊?!”十七看着对方脑后参差不齐的短碎发,简直想拿起一张写着‘我很慌’牌子来告诉对方他现在有多慌。
长头发碍事还难打理,还丑。这是文森特今天迫不及待把头发砍掉的原因。
文森特和十七这个地道的本世界人不一样,所以,他并不知道对于一个未成年的哥儿来说,长头发有多重要。
在这,人们只有在出现了能与之结发的人后,才能对自己的头发为所欲为。
其实对于十七这个‘古人’来说,他文森特可以说是‘城里人’。但文森特却没有心情嘲讽十七的没见识。他只是随便应了一声,转头继续发呆了。
十七一看这反常的样子,叹了口气也坐了下来。
今天这孩子算是正式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了。没有了身份,没有了家人,之后也会没有存在于这世界的痕迹。除了完成任务,将会没有他要去做的事情。
他们部里的第一个哥儿成员,听起来还蛮带感的。但事实上,这种事情非常危险,还非常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