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你看起来似乎精神不太好啊?”郭嘉笑着打起招呼。
吕布惆怅的叹了口气,带着郭嘉在军营中转悠起来,语气略带责备的说着:“奉孝,你明知道我在为曹操的事情发愁,你也不替我出些主意。”
“我这不是怕误导主公您么?”
郭嘉脸上笑容不减,曹操手里握有重兵,又有荀家叔侄在身边出谋划策,一般的计谋根本瞒不过这二人。
“那且说说你的看法。”吕布看向郭嘉,想听听这位女婿的意见。
郭嘉摸了摸下巴,话语里意味深长:“我的看法其实并不重要,只是不知道主公发现没有,自从曹操回师兖州以后,你的性情仿佛就变了许多?”
“有么?”吕布狐疑一声。
郭嘉点头,毫不避讳的指了出来:“我虽不知道主公经历过什么,但我看得出来,主公你很想打赢曹操。正是这种迫切,使得你在做每个决断之前,都反复想得太多,所以时常患得患失,害怕失败,又极其渴望胜利……”
郭嘉很明确的表示,吕布是被自己的忧虑给束缚住了。
“那你说,该怎么办?”吕布茫然的询问起郭嘉。
郭嘉闻言,好似听到了一个极大的笑话,反问起吕布:“你是主公,你问我怎么办?”
随后,郭嘉从兜里掏出一枚铜币,高高抛向天空,然后落在手背。
“你猜,它是正面还是反面?”
郭嘉用手掌盖住铜钱,问向吕布。
“反面吧。”吕布不明白郭嘉此举的意义何在,加上刚才也没看清,随口便给了一个答案。
郭嘉挪开覆盖的手掌,铜钱浮现出的果然是反面。
吕布见状,心中莫名的觉得有些高兴。
郭嘉将铜钱收好,似有深意的说着:“打仗其实和猜铜钱一样,要么赢,要么输。你不去行动,怎么知道最后赢的那个人不会是你?胜败兵家常事,即便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看淡一点,你可是威震天下的大将军啊!”
吕布细细的品味着这番话语,等到他似有所悟时,郭嘉已经走得远了。
见吕布没了下文,糜竺不由追问一句:“那朝廷的任命诏书,什么时候会昭告天下?”
吕布瞥了糜竺一眼,声音里透着几许冷漠:“你的粮食什么时候能够运到,朝廷就什么时候给刘备一个徐州牧的名分。”
很显然,吕布已经不相信糜竺的口头之约了。
糜竺面色尴尬,心中隐隐有些不悦。好在他知道,现在跟吕布翻脸,自己只会是得不偿失,遂也强忍了下去,没说什么。
“要是没有其他事情的话,你可以走了。”吕布轻轻往外挥手,毫不留情面的下达了逐客令。
糜竺也没有在这里多呆的意思,同吕布告辞,准备返回徐州筹措五十万石粮草。
“等等。”
在糜竺即将走至帐门处时,吕布叫住了他。
糜竺顿下脚步,回转身躯,疑惑地看向吕布,有些不明所以。
莫非,吕布想要反悔?
糜竺心中琢磨。
“你从关中而来?”吕布问他。
糜竺点了点头。
“那先生的身子,可曾好些?”吕布出声询问,记得去年出发的时候,戏策可病的不轻,身体虚弱得很。
糜竺此时倒有些佩服起戏策的未卜先知,但他既然答应了戏策,就肯定会履行自己的诺言,遂替戏策隐瞒起来:“回大将军的话,志才先生身体康健,加上近来府上添了新丁,气色更是红润了不少。”
听得这个回复,吕布威严的脸庞上不由添了一抹笑容。
前不久,戏策的夫人诞下一名女婴,戏策为其取名为戏伊,小字念昭。
吕布通过书信得知此事后,也是大笑着极为开怀。还说等他两个儿子长大成人,必叫其中一人,娶戏策的女儿为妻。
这门娃娃亲,可是老早以前,就说好了的。
得到想要的答案,吕布摆手示意糜竺,可以离开这里。
糜竺前脚掀开帐帘出去,帐内的张辽立马起身抱拳请命:“主公,咱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必须得给曹军颜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