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家趁机发展壮大,也达到了从未有过的辉煌。
随着严家在并州的扩充,严信心里渐渐有些不安起来。
自古以往,一家独大,都不是什么好事。
他很清楚,再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情!
所以,严信为此多次削弱过严家利益,甚至不惜和老爷子针锋相对,也被老爷子摔盆子砸脸的骂过无数次败家玩意儿。
但他,从来没有过后悔。
“大兄,劝劝你的那帮人,也收敛些吧。”严信用手掩着嘴唇,小声提醒。他知道严礼在私底下,瞒着吕布培植了一批党羽。
严礼眉头微挑,不明白严信怎么会知道此事。他随即饮了口茶,平静说着:“四弟,我不想与你争执。你只需知道,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严家。”
现如今,吕布和天子关系微妙,照此下去,早晚会有一方崩塌。若是天子倒了还好,可若是吕布倒了……
严家好不容易才有今天这般庞大的势力,我绝不会让严家跟着他一起陪葬。
严礼心中笃定想着。
“唉,大兄你……”
严信叹了口气,他知道兄长看上去为人随和,很好说话。可实际上,他与父亲一样,尤为固执。
“哟,老大、老四,你两这么早就到了!”
门外响起一声粗犷的嗓音,随后走进个虎背熊腰的男人,蓄着短髯,正是从西凉赶回来的严义。
进堂之后,严义抱拳见过二老。
老夫人满脸欣慰,她对每个子女,都极为疼爱。老爷子哼哧一声,把目光移到别处,似是极不待见。
严义对此早已是见怪不怪,嘿嘿笑着,要是老爷子热情无比的接待自己,那才是撞鬼了呢!
此时,严薇端着汤饺轻移脚步,走进堂屋,然后把热气腾腾的汤饺,依次端放在二老和兄长们面前的桌上。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着热乎乎的汤饺,本该是十分温馨的场面,然而严薇心中却有些黯然。
要是夫君和小铃铛、蛮儿都在,那才是真正的团圆了呢!
糜竺拿了郭嘉手书,即日启程,快马加鞭赶往长安。
郭嘉同时也将陶谦病逝的消息,告诉了吕布。
“主公,你可知那位新上任的州牧是谁?”郭嘉没有明说,故意卖起关子。
“刘备。”
吕布淡然回答,语气里没有半分波澜。
“主公不觉得惊讶?”郭嘉微微有些惊诧。
吕布摇头,语气平静:“没什么好惊讶的,陶谦那两个儿子不中用,刘备也不是寻常人物,尤其是他的坚忍毅力,远非常人能比。”
尽管重生一世,但经历过的很多事情,竟和上一世所经历过的,出奇相似。
“糜竺呢?”吕布问道。
“我让他往长安,找戏志才去了。”
吕布点头,然后吩咐:“你再以我的名义,写封书信回去,就说我决定任命袁术为新的徐州牧。”
郭嘉闻言眼中一亮,好主意!
…………
长安城。
今年的大司马府相较往年,似乎格外的冷清。
没了小铃铛和吕骁的调皮捣蛋,少了许多鸡飞狗跳,也少了许多的欢声笑语。
胖了好几圈的黑球球懒散的趴着身子,眯起如宝石般的眼睛,在烧火的灶前打盹儿,一步也不愿离开。
系上围裙的严薇捋了下耳旁垂下的秀发,挽在耳后,用漏勺舀起锅里的汤饺,盛进碗里。
早在年前,她就写过好几封信寄给丈夫,让他照顾好身体,同时也间接表示,外面危险,想让两个小家伙回来过年。
儿行千里,担忧的永远都是母亲。
然而小铃铛和吕骁头一回出来,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不玩个高兴,哪还愿意回去。
大司马府的内堂,吕篆依偎在一名慈祥和蔼的老妇人怀中,听她说着许多娘亲年轻时候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