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徐荣,徐荣还是那个老样子,沉默少言,相貌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有嘴唇上方和下颚两处,蓄起了短短的胡髭,使得整个人看起来,变得沉稳威严了不少。
直至有情报传来,说袁术继续向外黄行军,丝毫不顾及阳夏。
众人听闻之后,皆是愕然无比。
这袁术脑子是坏掉了吗?
明明知道阳夏失守,居然还不过来救援,那他之前让刘详驻守阳夏,意义何在。吕布为此还特意警惕防备了好几天,结果这一切,只是在和空气斗智斗勇吗?
张辽则有些可惜,当初不该杀那些降卒,不然慢慢磨练收服,将来也会是一支实力可观的军队。
吕布对此没有后悔,战争这种东西,没有假设可言。
不过袁术此番行为,倒也印证了后世给他的盖棺定论,冢中枯骨,骄而无谋。
知道袁术不来攻打阳夏,吕布当即与张辽、徐荣等人在帐内进行了新的战略部署。
袁术既然奔着外黄去了,吕布便差人快马告知黄忠,让他就在外黄驻守,并且做出军队集结、想要决战的假象,用来迷惑袁术。
另一方面,吕布果断下令,让张辽、徐晃等将通知下去,令各营士卒迅速收拾行囊,准备奔袭袁术主力。
这一回,天亡袁术也!
然则,此时的袁术完全不知吕布已经率军而来,他率着近十万大军慢悠悠的渡过了柏水、卞水,只要再渡过前面的济水和跳蹬河,就能直入外黄,与吕布军展开对决。
这场复仇之战,袁术已经等了多年。
炎夏的气候十分燥热,尤其是晌午过后,阳光更是毒辣得不行。
士卒和马匹受不住热,袁军的行军速度也因此大打折扣。再除去安营扎寨和埋锅造饭的时间,队伍每日行进也就只有三四十里的路程。
袁术对此也不着急,他相信老天爷是公平的。在他想来,他的死对头吕布,这会儿估计也正热得不行,不知道躲哪儿凉快去了。
所以一路走来,袁术基本上就是走热了就休息,有时候甚至在凉快的树林中,歇到太阳落下山坡,才又往前走上小会儿。
数日之后,袁术的大军终于抵达济水,准备开始渡河。
吕布瞥了眼跪在地上乞降的刘详,脸上没有丝毫怜悯,很淡然的挥了挥手:“拖下去,斩了。”
这种庸将留下来没用不说,指不定将来还会坏事。
所以,留他作甚?
吕布果断的处决了刘详,随后看向马忠,笑着夸赞起来:“此番破获刘详,经武当属首功,吾会上奏朝廷,褒赏你为讨虏中郎将。”
‘经武’乃是马忠向戏策讨取的字,取自于‘经习武略,以成大器’中的经武二字,马忠本人对此也很是满意。
“谢主公厚恩!”
马忠抱拳大声回答,于他而言,赏赐倒是其次,最主要的还是庆幸自己跟对了主公,感到骄傲和自豪。
假如当年袁术没用抛弃自己,指不定现在的马忠,仍旧在袁术帐下当着一条可有可无的走狗。
而如今,主公、主母待他极好,根本没有将他当做外人,就连以前厌恶自己的小少主,也会时常抓些甜果,悄悄塞进自己手里,笑容天真的说着“叔父,快吃,可甜啦!”
少主的笑容,甜在心中,远远比手里的果子还要甜上百倍。
他是看着少主从一个小小女婴,长成天真活泼的娇俏姑娘。
每当少主跑来跟他诉说心事的时候,面具下的马忠,总会坐在门槛边上,静静聆听,听得少主开心,他也会露出一抹心满意足的笑容。
然则心底的自卑,使得马忠从来不敢主动跟少主说话,更不敢摘下脸上的面具。
他知道,自己的丑陋模样,会吓着少主。
只要能够一直跟着主公征战天下,一直默默的守护少主。
便好。
马忠此生的心愿,大抵如此。
封王拜将,与之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处决了刘详,陈卫过来询问起那些降卒的处理方案。
“主公,这些降卒如何处置,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