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看向程普,有些意动。
经过上一次的事情,孙策傲气的性情得以收敛了许多。
程普思虑了小会儿,抱拳回道:“属下也难辨真假,不过即便是真,以我们这点兵马,也同样奈何不得吕布。”
见孙策有些不信,陈二急了,当场跪下指天立誓:“少主,此事千真万确!小人若有半句谎言,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孙策抬了抬手,“我没说不信你,你起来吧。”
陈二这才起身,然后继续抱拳说道:“少主,在逃出来之前,我已经和弟兄们说好了,只要少主有攻夺陈留的想法,他们都愿意作为内应,接应少主入城。”
说完,陈二还将他们在吕布营中的凄惨遭遇,一并也同孙策讲了。
“欺人太甚!”
孙策豁然而起,眼中闪过一抹怒色,口中当即有了决定:“德谋,你在此替我守营,我这就去找桥蕤借兵!”
吕布病危,其麾下将领人心惶惶,再加上有原来的儿郎作为内应,攻取陈留已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说干就干。
孙策性情急躁,凡事不喜欢多等,出门骑上快马,仅带上十余骑,风驰电掣般的赶往了桥蕤所在的圉县。
来到圉县,孙策去见了桥蕤,向他说明情况。
桥蕤并不知道孙策被擒的事情,只以为是单纯的战败给了吕布,遂笑呵呵的宽慰起来:“伯符不必着急,吕布成名已久,想击败此人,也不是那般容易。”
孙策见桥蕤不肯借兵,心里干着急的同时,只好将吕布病危和在陈留安排内应的事情说了出来。
“此言当真?”桥蕤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目光久久的停留在眼前的少年身上。
孙策笃然的点了点头。
“好!”
桥蕤大叫一声,即刻吩咐下去,让所有将士集合,并同孙策说道:“伯符,你来领路,我亲自带兵前去破城!”
天色朦胧,营寨里起了很大的动静。
熟睡中的将士们全被催促起来,急急忙忙的四处跑动,闹哄哄的一片。
方才接到命令,全军迁营回城。
出什么事儿了?
正给战马喂食草料的陈二心中起了嘀咕,他瞅见不远处有几名吕军士卒聚在一起小声谈论,遂蹑手蹑脚摸了过去,头听起来。
不听不要紧,这一听啊,陈二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
吕布居然病危了!
听完之后,他赶忙溜了回去,同那些投降的兄弟讲起了此事。
其余诸人对此也是略有耳闻,看这些吕军士卒的惊慌反应,便能得知此事千真万确。
“吕布麾下的将领不拿我们当人看,我们也没有必要替他们卖命。不如将这件事情告知孙策少主,让他带兵来解救咱们!”一个看起来尤为狡诈的男人提起了建议。
“这个办法好,吕布病危,以少主的勇力,定能大破吕布!”其余人等纷纷点头,深以为然。
这时候,他们倒是全都念起了孙策的好。
“可是,要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逃离这里呢?”有人很是沮丧的说着,他们才多少人,估计还没逃出军营,就被全都抓了回来。
昨晚上鞭笞的案例,他们历历在目。
此时,一名稍显老练的中年汉子拿了根树枝,在地上圈画起来,并标注了营寨的出口,低声说道:“昨夜我看过了,夜间的时候,吕布军守备极弱。我们可以借着出营清理粪便之际,派一两个机灵的弟兄,偷偷潜逃出去报信。”
就算第二天被发现了,也追之不及。
中年汉子很是自信,总不可能为了追一两个逃兵,而派出骑军大费周章吧。况且,现在吕布病危,这才是当务之急。
众人皆是点头认可,其中还有人补充起来:“好主意,他们不是要退回陈留吗?到时候少主领兵前来,咱们开了城门,和少主来个里应外合,夺了这郡城,也好证明咱们的忠心耿耿!”
“都不去干活儿,在这嘀咕什么呢!是不是又想吃鞭子了!”后方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几乎将这些降卒吓了个半死。
要是曹扒皮知道他们在商量谋反之事,肯定要将他们杀头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