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夕阳落坡,月色高挂,都没能见到任何一个吕军士卒。
当天夜间,城中有少数百姓对此,抱有怨言。
第二天,城外依旧不见吕军将士,反倒是城内的百姓,渐渐骚动起来。
第三天,越来越多的百姓想要出城,好在张邈即时出现,以郡守的名义起势,才将他们劝说回去。
第四天,西边的城门外,出现了黄忠的身影,以及他所带来的五千将士。
黄忠的出现,坐实了吕布曾经向城内百姓所许下的诺言。
如此一来,城内百姓彻底的炸开了锅。
郡守府内。
“使君,有数千百姓正在东城门口闹事,想要强行出城,甚至打伤了士卒,瞿校尉派我来请您定夺。”
“知道了。”
拖着疲倦身躯的张邈微微摆手,手衬着额头,尽量思索起对策。奈何一宿未眠,他的脑子里已然成了一团浆糊,很难快速做出解决的方案。
“使君,西边城门口出现大量百姓,要求出城。”
“使君,靠近南城门的百姓拿着镰刀等农具,正往城门靠近。”
“使君……”
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有士卒前来通报。
渐渐的,整个府堂里跪了快有将近二十名士卒。
“使君……”又一名士卒到来。
“知道了,知道了!我都说了知道了,你们怎么还要来催个不停!”
听着那一声声如似梦魇的禀报,张邈终于忍不住的炸毛了,声音里夹杂着愤怒的低吼,暴躁无比的将案桌上的茶杯拿起,重重摔在了地面。
砰!
溅炸开来的瓷片碎了一地,堂内禀报的那些个士卒霎时噤若寒蝉。
随后,意识到自己失态的张邈深吸口气,平复下烦躁的心情。
此时,府外门口的士卒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抱拳禀报:“使君,有许多百姓堵在了府邸门口,要您出去给个说法。”
翌日晌午过后。
陈留郡,西边城门。
负责镇守此地的黄忠轻夹胯下黄骠马,往前缓缓行进,身后五千将士亦是踏动起步伐。
轰轰轰
整齐的步伐声闷沉似雷,城楼上打着瞌睡的守卒们陡然惊醒,慌乱握住手中兵器,死死盯着城下向城墙渐渐靠拢的军队,睡意全无。
一个多月以来,吕布军都只是围而不攻,他们也都习惯了这样消磨的日子。
没曾想,今天竟有这般大的动静。
难道说,他们要开始攻城吗?
城楼上的士卒们心中摸不着底,脸上所浮现出的神情,俱是警惕十足。
在距护城河二十丈的位置处,黄忠勒马停留,身后将士亦是脚步一顿,重重踏在地面,发出‘轰’的巨大声响。
这使得城楼上的一种将士,俱是舒了口大气。最起码这意味着,敌军并没有要强行攻城的想法。
“吾奉大司马之命,兹告尔等。”前面的黄忠缓缓开口。
“吾奉大司马之命,兹告尔等!”身后五千将士齐声吼道。
“秋收已至,念城中百姓无过冬之储粮……”
“秋收已至,念城中百姓无过冬之储粮……”
黄忠在前面每说一句,后方的将士便跟着重新复述一遍。
一个人的声音也许难以传入城中,可五千人的声音呢?
足以震天。
听着下方传来的巨大信息,城楼上的士卒们,表情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
先是戒备,继而狐疑,到最后,皆是面有喜色。
大司马要给百姓让道,准其出城收割麦谷,并保证不会伤害他们一根毫发。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也可以跟着混出城外,然后逃离这里。
与此同时,其他三面的城门外,俱是在上演着相同的一幕。
城内,郡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