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二人倒是兄弟情深,这个时候,就暴露出了潜藏的本性。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吕布没有应允二人的请求,倒是好奇的问向了一旁的刘璋:“刘都尉,你为何不发一言?”
刘璋似是颇为畏惧吕布,连目光都不敢同他对视,低着头怯懦答道:“我资质驽钝,又不得父亲喜爱。纵使回去,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大忙,还是让大兄二兄回去,我愿留在长安。”
吕布打量起了刘璋,眉宇低敛,似是在做权衡。
刘范和刘诞见状,心中皆是道了声‘不好’,可别让这个最不成气候的小弟给捡了便宜。
“温侯,我家三弟性情懦弱,倘若让他回去,万一起了兵祸,恐难以平定。”刘范率先说了起来。
作为老二的刘诞随后接过话题,继续说着:“没错,父亲这个时候倒下,更需要一个得力助手在他身边才行,望温侯明鉴。”
这个时候,兄弟两倒是站在了一条线上。
见此情形,吕布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他摆了摆手,下达了逐客令:“好了,你们先行下去,待我有了决断,再派人告知你们。”
刘范、刘诞二人对视一眼,也不好再演下去,和刘璋齐齐拱手,说了句:“我等告退。”
三日后,长安城西。
刘璋带着十余名扈从,拿上通关文牒,踏上了返回益州的道路。
“将军,为何不放刘范和刘诞回去,让他们窝里斗,来个狗咬狗。”
“相较有野心的家伙,我更喜欢这种温顺的绵羊。”
吕布站在城头,目光望向城下渐行渐远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刚才辞别的时候,你看见没,他的眼神,多么茫然。”
益州,不足为虑矣!
“有确凿的证据吗?”
戏策摇头,若是有了真凭实据,哪还会用密奏。
按照族谱往上追溯,两人皆是鲁恭王刘余(汉景帝第四子)之后,刘表还算是刘焉的大侄子儿。没想到这个大侄儿一出手,就是奔着要刘焉的命而来。
既无确凿证据,那就暂且记下。
如果这事是真的,将来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带兵讨伐刘焉;若是假的,那么就给刘表一个诽谤造谣的罪过,令他交出荆州牧的位置。
不管此事真假与否,皆是有利无弊。
“郭先生,怎么不进去听呢?”
堂外,严薇端着茶水走来,望见贴着墙壁偷听的青衫少年,有些狐疑的问了起来。
被发现的郭嘉赶忙直起身子,面色微红的轻咳两声,死不承认道:“谁要听了,我只是路过而已。”
说着,迈开步子背起手儿,故作潇洒的离去。
“将军,恕我直言,郭嘉此人行事放浪,目中无人。平日里毫无半点规矩礼仪可言,留在将军府中只会给您脸上抹黑,请您将他驱逐出府,另作安排。”
兴许是性格截然不同的缘故,从初见时,陈宫对郭嘉的印象就颇为不好,相处一段时日,更是好感全无,将他当作狂士。
“奉孝是个洒脱的性子,真性情,绝无半点冲撞将军的意思,请将军见谅。”戏策则是替郭嘉打起了圆场,毕竟如今的郭嘉正值年轻气盛,锋芒棱角俱是还未打磨光滑。但郭嘉的天资,绝对堪称是天纵之才。
“戏先生!”
陈宫的声音陡然提高几分,正色严词的辩驳起来:“照你这般说来,那是不是以后每个人都可以恃才效仿,眼高于顶。若真是这样,恐怕外人会说,将军府上的人,乡夷成性,不懂教化礼数。”
“那公台兄的意思是,在下也是泛泛之辈咯?”
戏策压下眉梢,他听得出来,陈宫的话里颇有指桑骂槐的意思,毕竟郭嘉平日里同他关系最好。
“好了好了,都别争了。”
吕布出来打起圆场,手心手背都是肉,帮哪边都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