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城那边应该没多少人了,这支军队又是从何而来?
程琥的心里泛起了嘀咕,他招来一名心腹,同他吩咐着:“你速去郡府通知长史,告诉他北城门这边有敌军来袭,请求派兵支援。”
士卒领命,下了城楼朝着郡府方向,急跑而去。
南郑作为郡城,防御工事,自是极为牢固。
“戒备!戒备!”
程琥在城楼上大声呼吼起来,召集手下士卒准备御敌。
城楼上的士卒听得命令,迅速行动起来。弓弩手结成一排,抽出弓箭,搭箭上弦,待贼军靠近,便能立刻射杀。
很快,那支队伍便已抵达城下。
“城上守将,速速打开城门!”简威催马上前,用长枪指向城头,大声呼喊起来。
“来者何人!”
程琥高声质问,此军打的是‘吕’字旗号,汉中各地诸将之中,却并无姓吕的人物。
他望着下方当头的那员将领,面容冷漠,紫金冠,兽面铠,手中握着幽寒的画戟,胯下骑的是一头高大的赤焰火龙驹……
难道说!
蓦然间,程琥脑海里跳出一道身影,他想起一个人来,一个威名赫赫、充满传奇色彩的人物。但他随即便否了自己的想法,那个人现在应该在长安才是,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吾,大汉右将军——吕布是也!”
下方一阵雄浑的声音传来。
城头上的士卒皆是愕然,连程琥都愣在了当场。
真的是他!
“公台,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听完斥探汇报,吕布问向陈宫。
作为麾下谋士,陈宫当然想让吕布更加看重自己,而此时,无疑是他表现的最佳时机。
他朝吕布拱了拱手,细细说来:“将军,刘焉此举派军进攻汉中,其用意不言而喻。定是想将汉中吞入腹中,作为益州北边的屏障。”
吕布深以为然,刘焉此举的意图,就像是秃子头上的虱子,一清二楚。
昔年在洛阳为官时,那时候先帝刘宏还在执政,吕布同这位汉室宗亲打过交道,相较于刘虞的宽仁、刘岱的刚直鲁莽,刘焉则显得野心勃勃。
他向天子谏言,要求废去刺史,改为州牧,将州郡的军政大权集于州牧之手。刘宏先前顾忌州牧独大,不受朝廷控制,迟迟没有同意,直到他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时,才点头应允了这个方案。
刘焉自请交州牧,后来在听董扶说益州有天子气时,又回去求了天子,让他去往益州上任。
单是此举,便能看出刘焉此人,心怀叵测。
到了益州后,原先的益州刺史郤俭已被黄巾贼马相杀死,益州从事贾龙组织军队击败马相后,迎刘焉入益州。
上任的刘焉开始了一系列的政策,对内打击地方豪强,巩固自身势力;对外则安抚收容逃跑反叛的人,极力实行宽容恩惠的政策,赢得了百姓们的交口称赞。
但实际上,刘焉内心却是别有图谋。
去年,天下诸侯讨董,作为汉室宗亲的刘焉拒不出兵,保州自守。大乱之下,南阳、三辅等地有数万户流民进入益州,刘焉悉数收编,称为“东州兵”。
如今,实力扩充的刘焉显然不再甘心于巴蜀之地,将手伸向了汉中。一旦让他坐拥了巴蜀、汉中两处,那他就是名副其实的土皇帝了。
再想把他逮出来,可就难了。
吕布脑子里在琢磨刘焉的心思,陈宫又接着说了起来:“如果我料想不错的话,刘焉的军队应该是翻过大巴山,从米仓道进军汉中。他们的进攻目标,就是直指汉中郡的治县——南郑!”
“南郑在何处?”
吕布疑惑问道,他手中并无汉中的区域地形图,所以很多地方说起来,都是天马行空,摸不着东南西北,感觉就和瞎子一样。
“将军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