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下方的,有狼骑营、陷阵营这样的沙场老卒,也有重新操练的黄巾降卒,以及赶来助阵的匈奴将士。
目光扫视过少帅军的时候,高顺略微停顿了一下,站在最前排的有张辽、马超、庞德、徐庶、成材、成器,还有,一身戎装飒爽高阳……
一个个小家伙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全都成长了起来。
“你们之中,有的人是经历过几十场恶战的老卒,有的是初临战场的新兵。但我希望,等上了战场,你们是可以将后背互相交于彼此的兄弟,共同杀敌!”
雄浑的声音回荡,传进了每个人的耳中。
高顺并不擅长做一些令人热血沸腾的演讲,相较于动嘴皮子,他更喜欢实打实干。然则,此行他作为主帅,临行之前要鼓舞士气,就必须得说点什么。
“这是我们第一次从并州南下,主公在我们身上寄予了重托。所以,南下的首要之地——孟津关,必须拿下!”
“尔等,可有信心破关?”
随着高顺这最后的一声高呼,下方士卒们的脸上早已是狂热无比,高举手中武器,兴奋的齐吼起来:“破关!破关!”
少帅军处,张辽等人皆在高声响应高顺,唯独马超神游天外。他在脑海中犹豫了许久,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走到高阳身旁,稚嫩的脸上有着以往不符的坚定:“到时候你跟着我,我保护你。”
高阳看也没看马超,淡淡道了声:“不用。”
得到这个答复的马超显然颇为沮丧,垂着脑袋,看不清脸上表情。
半个月前,大军就抵达了河阳,之后便再无行动,一直停留在这里,驻足不前。
有人私下问过高顺,高顺给出的回答只有一个字:等。
具体等什么,高顺没说。
如今终于等来了机会,士卒们心中的好战之心,也被彻底的激发出来。
下了角楼,高顺骑上高头大马,走在最前,大手一挥。
出发!
董卓交代的事,牛辅不敢怠慢。换上甲胄,带上三千精骑,即刻出了孟津关,往酸枣方向奔袭。
浊河对岸的草丛中,几双眼睛目送着这支骑军远去。待到外边没了动静,几名斥候才从草丛中缓缓起身,往后撤离,很快消失于黑夜之中。
浊河以北,河阳。
临近浊河的山脚,不知何时驻扎起了一支人数庞大的军队。尽管已是夜深,仍旧有不少士卒往来巡逻,警惕的巡防四周。
相较于孟津关上的懒散士卒,他们委实太过于认真尽职。
倒不是他们不想偷懒,而是不敢。
此行统军的高将军,性情刚直,凡事以军纪为标榜,从不徇私枉法,行事严厉。
前几日,曹性将军擅自出营遛马,结果回来被高将军逮住,斥责一番,并当众杖打了二十军棍,痛得哦哟连天。
试问军营里哪个不知,曹性和吕布的关系。平日里,曹性犯了错,吕布也都只是口头教育几句,从没动过真格。
高顺说打就打,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
士卒们私下嘀咕议论,却没人敢当面触高顺霉头。
对于吕布,士卒们大多是发自内心的敬意,而对于高顺,多是敬畏参半。
自从南下以来,作为统帅的高顺从未卸甲。哪怕是夜间歇息,他也只是坐在中军帐内,用手衬着脑袋,在文案桌上休息一到两个时辰。
外边稍有风吹草动,他就能在第一时间醒来,赶去现场。
高顺平日里沉默寡言,不擅与他人交谈,但在他的心中,却不忘时刻提醒自己:主公不以吾卑贱,委以重任,纵使肝脑涂地,吾亦不能报其万一。
只要是吕布交与的事情,不论简单困难,他都要全力以赴的做到最好。
斥候从孟津那边探完回来,进帐向高顺禀报:“将军,孟津有数千骑军连夜出发,往东边去了。”
正在小憩的高顺醒来,听得这个消息,顿时睡意全无,沉声问道:“可知统兵的将领是谁?”
“好像是孟津的守将牛辅。”斥探回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