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看得投入,等手上的一批书报看完,她向别人询问了时间,才知道已经是下午三点。
清河暗道“糟糕”,急忙把椅子小心地塞进桌子底下,将书报放回原位,拉了拉衣服快步走出图书馆。
走出图书馆大门,清河不再有所顾虑撒腿跑起来。照着原路返回,下天桥的时候察觉到有一道视线投注在自己身上,清河回头,身边只有疾驰而过的汽车和匆忙的行人,别无他物。
清河不作他想,回程的路已经走了四分之三,她估摸着时间没用多少就放慢速度。
忽然耳边响起刺耳的鸣笛声。
清河陷入昏迷,在医院几天都没有醒来的迹象,恰时公司有一个重要的会议需要枣参加,公司有意提拔枣,特意让身为后辈的枣出席是让他为日后的升职做准备。
枣原本不想去参加,右京看出了枣所属公司的意图,暗示他抓紧这次机会,枣思考几天后同意。
原本就是五天的会议,医生也不清楚清河什么时候醒,枣带着不安的心情上了前往美国的飞机。他在五天内曾打电话给家里,是椿接的电话,得到的回复自然是“没醒来”。
今天一下飞机,枣感到浑身疲惫,眼睛似乎一闭上就能瞬间陷入睡眠。机场有同事来接他,上司的意思让他不必急于工作先休息一晚也不迟,枣礼貌地道了谢,将停放在公司的座驾开出来,直奔医院。
——椿那家伙一向没谱,听他的话还不如眼见为实。
疲劳驾驶的缘故,枣紧握方向盘却依旧遵守交通规则慢速行驶。转过一个弯,再直行十分钟就能到雅哥就职的医院。
目的地近在眼前,枣不由松了口气。
转弯前要经过一座天桥,还不到下班高峰,天桥上的行人不多,一抹黄色身影分外显眼。
枣开始没有看清,等到车靠近天桥,而对方恰巧转过头来。汽车疾驰而过,对方的面容猛地映入眼帘。
——那张看了十多年的熟悉脸庞。
走之前清河还昏迷着,可刚刚却是活生生地站着。
枣一时分神,等回过神来是已是开过好一段路。枣踩刹车,碍于路段不能调转车头,他急忙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发现那名少女正朝自己的方向走来。
枣下意识地按下喇叭。
鸣笛声有些尖锐,清河捂住耳朵后退几步。距离她大约五十米远的一辆汽车突然停下,一人下车朝她快步走来。
男子长着一头黄色头发,西装革履,虽然很帅气却紧绷着脸,看起来不好对付。嗯,貌似还在怒视她?
清河搜索一遍自己的记忆,没见过。这么凶悍,她还是跑路吧。
清河近乎野生直觉般地感受到不安,不等男人走近,立马撒腿往后跑。
枣一愣,提步追了上去:“小河,你跑什么?!”
清河见男人跟着跑,也顾不得仪态,像踩了飞轮似得直奔着天桥跑去。一脚踩上天桥的最后一节台阶,清河没意识到人多起来,身后的男人紧追不舍,清河慌不择路扒拉着扶手向上爬。
然后。
头猛地撞到一个人,本就是重心不稳的状态,清河被反撞得向后倒去。“骨碌”“骨碌”几圈。
枣伸手阻拦不及,眼看着她滚下去,最后停住不动。
清河:“……”
枣:“……”
路人:“……”
感觉有人靠近自己,清河所能做的只有捂住自己的脸。
“所以说,你现在还能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得多亏了额头上的纱布的福。”右京阴沉着脸语带嘲讽。
椿安慰她:“好啦,小妹,就算脸上划了几道伤口也改不了在椿哥心中是美人的事实哦。”
“小河。”琉生温柔地笑,“不用担心,伤口不会,留疤。”
要头痛地扶额。
时间五点整。
距离清河从天桥上跌下来两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