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中午,雅臣被右京赶去食堂吃饭,雅臣逃也似的离开。
右京遵照医嘱让清河略微吃了一些医院准备的食物。考虑到她是轻微脑震荡,又觉得只有经过自己之手的食物才安心,右京紧盯着清河吃完食物,开口道:“医生说你现在最好吃一些含蛋白质、高维生素的食物,医院的食物种类较多总归比不上家里的好,你有什么想吃的,我回家做了傍晚给你带来。”
清河最后一口饭刚刚下肚,被右京熟稔的语气惊得猛地一咳。
右京眯了眯眼,微微抬手,帮她顺气:“这么急做什么,我不是还在这么?”
清河觉得不适,往旁边挪了挪,轻声道:“右京先生,我没什么想吃的,劳您费心。”
“是么。”右京脸上带笑,装作不知手下摸到的衣物突然一空,慢慢收回手,“你从苏醒到现在没休息过,还接受了一次检查,累了吧?我先回日升公寓一趟,把你住院需要的东西收拾一番,等其他兄弟下班或放学后,我带他们来看看你。”
清河忙不迭地点头。
“你有什么事,我没有回来,雅哥又不在身边,千万别忍着,一定要叫医生,知道吗?”右京开始着手收拾碗筷。
“嗨——我知道了,右京先生。”
“那么,我走了。”右京看清河一眼。
清河从始至终态度温和有礼:“您路上小心。”
她的左脸颊已经看不出痕迹,右京却觉得时至今日,自己的右手还在隐隐泛疼。
十天前,少女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因此和他们所有兄弟大闹了一场,他盛怒之下打了她。少女被打后跑出了公寓,哪想当时和他结仇的宫本信在公寓周围潜伏着,看到少女孤身就把她绑架了。
宫本信是右京最近接的案子的被告人,并且因为右京的缘故全部身家被判给了他的前妻。而宫本信为人心胸狭窄又喜欢走极端,报复不了右京,就绑架少女来威胁右京。
家里的多数兄弟表示报警,可警察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找到少女。不知情的弥以为少女去了同学家玩,哭闹着要她回来,雅臣只好留在家里守着安抚弥,右京为了安抚绑匪忙于筹钱。除了远在意大利的光,其他兄弟都放下手头的事情四处寻找少女。
宫本信狮子大开口,让朝日奈家赔他输掉的所有身家才肯放人,但是又言而无信,到了交付赎金的时间,却不告诉众兄弟交换人质的地点。
众兄弟被逼得没有办法,警察也到处找不到人,正当时,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告诉右京少女在哪里。
众兄弟兵分两路,一部分人留守在家等电话,一部分人去绑匪的藏身地。
右京以为那个电话时骗人的,没想到去哪个地方的兄弟真的找到了少女。
右京从回忆里回神,想到少女面对他时的种种防备,轻叹了口气。
清河睡得不安稳,等到太阳西斜,估摸着下午四五点的时候,清河再也睡不着,坐了起来。
她右手边的病床床头柜上摆了一本日历,清河闲来无事拿到手里翻看。
单看日历并不能切确知道今天的日期,清河扫了一眼,嗯,这个月是九月。说来她好像是因为撞伤头部导致提前觉醒,八月末住院,那么今天的日期到底是几号。
推测不出来,清河百无聊赖地一页一页往前翻。
八月,七月,六月,五月,四月……一月。
视线往上。
——二零一零。
硕大的阿拉伯数字映入脑海,清河心中仍有的自欺欺人被狠狠打脸。
看啊,清河,这真的是十六年后的世界了。
清河看日历看得投入,一时没发现自己病房里多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