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还有希望!
郝清脑子里无限放大了这个念头,他迫不及待的抱住妻子,任泪水一层又一层地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就像一个胆小鬼,懦弱地不敢直视自己妻子身上的创口。
“没事儿的!会没事儿的!相信我!”郝清只觉自己好像在三九天进了冰窟窿一样,浑身好似冻得格外僵直,就连抱起妻子,都显得困难异常。
“老、老郝……”
“别怕!芸芸,别怕!我在这儿呢!”听到妻子发出来的微弱的呢喃,已经摸得半干的眼眶中,原本控制泪水的防线再度崩溃,像是泻下的山洪,奔流不止。
他哆嗦着身子,将脸颊紧紧地贴在魏芸的发旋上,使劲儿磨蹭,哽咽着颤言:“没、没事儿的,会没事儿的,咱们这就去医院!”
“别、别这样……老郝,你听我说。”魏芸吃力的去拨郝清那双紧紧地箍住她身体的手,可惜,不能撼动半分。
叹了口气,魏芸强笑着歪起头,动了动:“老郝……让我、让我再看看你,我想看你……你、你别动我,我疼……”
听到妻子呼痛,惊得郝清立时定在原地,呆呆的仿佛丢了魂魄一样。
“郝清,你别这样……你、你经得多,见的广,我这样的情形,你心里、心里是有数儿的,对不对?”一口气吐出这些话,魏芸不禁急喘了一会儿,她迫不及待的抓住郝清的手,波动,“郝清,我、我时间不多了,你让我再看看你!再看看你!”
魏芸微弱的悲泣,让周围的人的抽泣声愈发频繁。
那些本想冲上前、又被旁人拦住的军嫂,或倚着丈夫、或扶着好友,纷纷垂泪、捂嘴低泣,这些欲隐欲现的泣声,让本就哀戚的氛围更加沉重悲伤。
也许是魏芸冰凉的指尖触醒了郝清,也许是悲到极致反转明,总之,郝清原本慌乱迷蒙的双眸,渐渐清澈,对于妻子的呼唤,也有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