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晗,你为什么会来巴诺?你喜欢这里吗?”
“喜欢说不上吧,大概是因为习惯了,大学过了四年,我觉得这里更熟悉些。”
“你不想回家乡吗?”
“家啊,我妈妈在我小学时就去世了,对于我来说,没有妈妈,早就没有家了。我爸和后妈有一个家,又生了个儿子,所以我觉得在哪都一样喽。”
都说闺蜜在一起呆久了,生理期会变得相近,原来不好的情绪也是会传染的。我不是很清楚这时是不是应该宽慰他,于是起身坐在了庄晗晗的身边,用手指捋过散乱的头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谁都知道陈思源是有名的古玩大鳄,我想你昨天说让他过来帮我撑第一期节目一定是哄我开心的,你别为了我的事太为难,我自己能想到办法的。”
庄晗晗说的事让我在脑子里倒了好一会儿的带,猛然想起了醉酒后肆意的画面,如果他今天不提起,索性我便成了一个酒后消遣朋友的狂妄之人。
大概因为我脸上的表情很紧张,眼底透出了厚厚的疏离和防备,他有些玩味的努努嘴,“小白白,我知道你跟我不一样。”庄晗晗转过头看向我的脸,伸手从我的背包上拿下框架眼镜,帮我戴在脸上,“明明长大这么好看,却非要遮上。”他意味深长却又笑脸如花的看了我一会儿,“没事,不想说我永远不会问,我知道肯定有不想说的难处,当你想哭的时候,肩膀借给你靠一会儿,我永远是你的好朋友。”
我的心里空荡荡的,唇抿成了一条线,沉默了很久才轻轻道,“我不是一个麻烦的女人。”
都说人到了二十五岁就不会再轻易的为了什么而哭,而我这份敏感因为压抑了太久,大概是太渴望一份被爱的感觉了,又或许被庄晗晗的话致命一击,眼泪忍了好久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我用力的甩了甩头。
“走了!”
庄晗晗看着我的背影在远去,圆圆的眼睛带着几分不为人知的复杂,幽幽的吐了一口烟。
“笨蛋,不开心就不会使劲儿哭出来吗!馥芮白,如果我是个自私鬼,你会原谅我吗……”
我大脑一片空白的骑着小恶魔在傍晚的晚风中宣泄着,竟很快到了家附近,远远看见陈思源的黑色幻影正停在家的大门口。
我悄悄把小恶魔停好,躲在了墙垣里。
果然,不多时陈思源提着只大箱子放进了后备箱,馥汀兰穿着一身黑色的套装从门里走出来,轻声的与陈思源说着话。她的鞋跟敲打着砖地的声音在巷子里回荡着,随着她走路的声音停止,我才听清了几句。
“那村民手里确定有咱们要找的东西?”
“我今天又派人去确认了一下,或许就是您要找的东西。”陈思源毕恭毕敬的打开车门,迟疑了一下,“馥先生,孩子还没回来,要不要等她回来我们再走?”
馥汀兰上了车,冷冷的说道,“不用了,这件事不能再等了。”
车子启动,幽灵般的尾灯消失在黑夜中,一个晃动的黑影在我家门口悄悄隐去。
第九章 陈思源的秘密
“她始终在找寻古钱币的秘密,而我一直都知道那秘密。”
陈思源坐在我面前的文竹嵌牙夔凤纹沙发上,他的眼圈很红,我静默的听着他继续。据他的回忆,从未见过如此紧张的神情的人,在他的心中,馥汀兰是个强调理性、冷静沉着超群的人,她的态度虽然从不显得很热情,但是那独特的性格将高兴或不高兴都掩饰的很好。
他清楚的记得四月二十三日这一天,我从餐室离开后,骨瓷杯落地从馥汀兰手中滑落时,从手心里透出的血色光芒,那古钱币的形态漩涡状催眠着周边的事物,像是要将一切吸进去般,而馥汀兰瞪着两眼,惊慌得没有一点血色,即刻陷入到了昏迷状态,浑身没了骨骼支撑的样子,瘫在了椅子里。
“馥先生!”
陈思源在馥汀兰猝不及防滑落在地上的瞬间,抱住了她,那是一副纤瘦清冷的的身体,顺从的靠在了他的肩上,他宽大的身体将那身体包裹在怀里,并没有露出无比震惊的神色,而是显示出了恋人般的久别重逢,熟练地用双臂紧紧的将馥汀兰抱在胸前。
作为陈思源,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近馥汀兰,并如此逾越的触摸了馥汀兰的身体,他显得有些激动,将馥汀兰抱进了卧室,仓促的关上了门。
馥汀兰的卧室位于整个院落的最深处,是个独立的小院子,那透出血色的掌心已经恢复如常,陈思源轻柔的为她盖好了被子,站在了床边,用独特的神情看了这个浑身充满秘密的女人,他附身的一瞬间,白色的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片完美的胸肌,在紧张的上下浮动着,他的呼吸因紧张而急促不安。
“阿兰,你一点都没有变,我答应你的,都实现了,你应该高兴才对啊。”
他随意的坐在了靠近床边的椅子上,肘部撑着膝盖,迫不及待握住了馥汀兰的手,握住的须臾,像多年失散的情侣般,他露出了温柔的微笑。
“请原谅我,我知道我这样子很不像话,但现在再好不过了。”
他失笑着,像是被另外一个人占据了身体,垂眸看着馥汀兰,用双手捧住了她的头,那张好看斯文的脸如饥似渴的深深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