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命运之轮

两人就这么胡扯了起来,罗宾更是笑出了声来,本以为惊愕恐惧的情绪,在这一刻却变得有些奇葩。例如本应该毁灭人类的恶魔,在这一刻却是露出了笑容,勾搭起了自己的同伴,在那跳起来了热舞,就是这种感觉。

“没想到,闻名大海的青雉大将,也有吃瘪的时候。看起来你们的关系不错。”

“是啊,库赞曾经教导我段时间,不然我也不敢这么灰溜溜地跑来。”

“纯粹的方行找麻烦而已,找麻烦的厉害程度跟卡普中将差不多。”青雉敬佩中带着羡慕地说,可以的话,他也很喜欢像他们这般无拘无束地找麻烦,可是当上了大将之后,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他必须代表着海军,也代表着身后的那两个字“正义”。

在叙旧了一会后,青雉该说的也说得差不多了,他开口说道:“赶快走吧,每隔段时间,便有海军前来与我汇报情况,我可不想被战国元帅说教。”

方行露出了“我懂,我懂”的神态,他感慨地说:“当初幸好没答应做战国的徒弟,否则可以想象之后的日子会多么难受。”

两人在这句话后停止了交谈。

在方行他们离开后,乔巴这才松了口气,“好可怕感觉都喘不过去来了。海军大将嘛真是了不得的人物,幸好没被发现。”

“以你的方式想不发现都难。”方行忍不住打击道,乔巴刚才藏身的方式,就是那种逆转型藏法,赤裸裸的暴露在青雉的视线下,只要青雉不瞎,便不可能没发现。

……

一笑手中握着骰子,就这么随意地坐在了地板之上,面前放着一个破了个口子的小碗。霍金斯则坐在一旁,不停地往眼前摊放着卡片,不知道在占卜着什么。

伊莱则小跑着跑来,手中握着一些纸质的材料。

“安置完毕了吗?”一笑先问道。

“绝大多数安置妥当了,可还是有少部分在精神上遭受创伤,无法恢复。我已经安排人先安置在隔离室了。”

“隔离?是否太过于残忍了。”一笑忍不住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情绪是会相互影响的,只能先一步这么做了。”

一笑捏着骰子,在手心转悠,他无法反驳这句话,确实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让几名医生去开导试一下,如果不行的话,先安置在和善的人家。”

伊莱敢肯定,换做是其他正常的统帅,在这种时候最可能做的方法是杀死这少部分的几人,因为这是最为稳妥,也是最为安全的方法,他们可是在海军追捕的情况,本来因为安置奴隶停留就是极其不智的做法了,更何谈为了几个已经没有希望的人浪费时间,或许这就是一笑的伟大之处,而他也是慢慢受其改变的。

“那么来赌吧。”

霍金斯将早就准备好的两张卡片推了出来。

“如果是大就挑左边这张卡片,如果是小则挑右边这张卡片,如果是中间就再来一次。”

这是一笑制定的规则,在骰子摇到12的时候则为小,34为中,56则为大。当然34为中再来一次,只是单纯的一笑想要再玩一回骰子所做出的无意义规则。

伊莱觉得这个做法有些儿戏,可是却意外地安全,他们前进的路线很少有遇到麻烦,他下意识地看向了霍金斯,总觉得有几分忌惮。他总感觉连一笑先生的骰子的结果,也是他一早就判定出来的了,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赌博和答案。因为到头来,所有的方向最终都是由霍金斯决定的。

“1吗?看起来这次不用重摇了,那就只能选右边这张卡片了。”

霍金斯拿起了右边的卡片,转了过来,是刻画着命运之轮的卡片。

一杆刀,这是一杆刚刚沾血的刀,鲜红艳丽的血滴顺着刀身缓缓爬落。

持刀的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叔,他闭着眼,像是不想看见刀身的鲜血一般,轻甩了下刀身将鲜血甩去,只是刀整洁了,他的眼却依旧闭着。准确的说,他睁不开了,他是一名瞎子,与其他瞎子不同的是,眼睛上的刀疤是自己砍的。或许他不想看见的是这个污秽的世界,与沾满鲜血的自己。

“一笑先生。”伊莱远远喊道。声音显得淡然,对于这种鲜血淋漓的场面,应该称之为习以为常比较妥当。

他本来就生活在香波地群岛的不法地带,对于血腥早就有了接触,更何况在加入一笑船队后,这种事情时常发生,他早就习惯了。

虽然血腥依旧,可是意义却不相同。每当杀戮的出现,就意味着新生。以往活得浑浑噩噩的他,只是考虑着自己。可在接触了拯救别人以后,他却产生了新的情绪。

伊莱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情绪,可是看着被拯救之后的人,那种油然而生的喜悦并不作假,他可能就是以往他所批判的怀着圣母心的傻瓜吧。伊莱将其解释为“被一笑先生影响的缘故,自己只是被迫为其效力。”这种解释会让他现实的心底好受一些。

“是伊莱啊。”一笑熟稔地说。他将敛去锋芒的刀用作拐杖,在地板上敲着“哒滋哒滋”的节奏走了过来,滋是在一笑敲击到地板尸体所发出的声音。

伊莱在一笑靠过来的时候,急忙迎了上去。总不能让船队的老大,这样子走过来吧。

在差不多的时候,两人相继停下。

“情况怎么样?”一笑问。

“都差不多控制住了,奴隶们也被解救出来了,不少强壮的男子表示愿意加入解放的队伍,女人和孩子的话,我先安排让人照料他们了。”伊莱说。

“那就好。”一笑松了口气,他是真的在为其他人而感到喜悦,他说,“你去安排一下吧,女人和孩子绝大多数还无法从恐惧中脱离出来,先让人将尸体清理一下,然后休息两天吧。”

绝大多数的奴隶,在解救出来后,根本就无法适应突如其来的变化,他们的思想还停留在了之前奴役的阶段,需要时间去适应。

“停留两天嘛?”伊莱可以理解一笑做出的判断,可是“海军大将青雉就在我们身后追赶,如果停留两天的话,会不会被追上?”

“如果想追的话早就追上了。”一笑若有所指地说。“他也是一名正义之士,如果不是现在的立场的话,或许可以成为朋友也说不定。”

“啊是这样的嘛。”伊莱跟着回道。

远在一笑他们后头,骑着单车的青雉打了个喷嚏,他擦了擦鼻涕,将鼻涕凝结成冰甩到海中。瘦高的身体,平淡无奇的脸颊,他却是大海上海贼的煞星,青雉。他在打完喷嚏之后挠了挠头,漫不经心地在海面上,一边凝结着冰,一边继续踩着单车。

“库赞。”

一阵远远传来的声音,让青雉回过了头,作为海军大将的他普通的海贼比起他的名字更了解的是他的名号,而在海军中,拥有权力直呼他名字的也不多,这不由得让他产生了好奇。他停下了单车,慢慢转动昏沉的脑袋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向他驶来的是一艘民用船,让他做出判断的原由是因为船上没有任何海贼旗的标志,在海上如果连象征着海贼魂魄的海贼旗都不敢挂的话,根本就称不上海贼。而且海贼旗更多的是表达威慑和身份的意思,哪怕是寻常海贼也会挂上。因为即使不挂,海军在巡逻到的时候,也不会放过对商船和民船的搜查。

而海军更不用说,那鲜明的海鸥是必备的标志,那艘船上船杆光秃秃的,只有那一小块白色的帆布而已。

青雉昏沉的脑袋过滤着答案,好不容易才想到了这一声音的来源,“方行”。

他没有逮捕的心思,也没有其他的情绪,只是发出了一声叹息。这一声叹息就如同一个大咖,即将走出大门,面临来自无数记者的问题,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紧张形态,叹口气说“管他的,瞎掰。”

在船上则是另一幅景象。

“方行,为什么要把我的海贼旗撤下来。”乔巴显得气愤,在船临近青雉的时候,方行在没有它同意的情况下,就把船杆上那个扭曲的海贼图案给卸了下来。

“太丑了,影响船容。”方行手中拽着旗子,把它下意识地丢给了罗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