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一数字的倍率是多少?”方行在这时候问道。
轮盘荷官颤颤巍巍地说道:“三十六倍。”
方行仿佛在这时候失去了计算能力一般,慢慢地说道:“五十万乘以三十六倍是多少呢?嗯,一千八百万。”
在明确数字的诱导下,周围的赌客更加轰动,大喊大叫了起来。这个骚动迎来了许多人的注意,然后走了过来。
一千八百万?轮盘荷官的头皮有些发麻,这个贝利哪怕是把他拆成骨卖了也不够凑。而且最坏的结果不是这个,往常违反老板命令的,虽然这件事没有说出来,可是他知道已经成为了鳄鱼的食物。一想起那头肥硕的香蕉鳄,比起香蕉的形状,更像一个青枣,可不管哪个形状,他都不够它一口吞的。
可这时,方行却没有收手,反而就这么把这个还未来得及收回来的酬金,再一次押在了二十号上,再一次这个数字。
“这位先生?”
轮盘荷官的声音几近无声,他小心翼翼地提醒着方行,这个举动代表着的意义。
“不行吗?我觉得这是我的幸运数字。”
场面因为方行的行为,再次引爆。因为骚动越来越多的赌客围了过来,为了围观这场上千万的赌注。
荷官顶着压力一时之间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做,虽然他很想接下这场赌注,因为在轮盘里一连出现两个数字的概率几近于零,有些人甚至做了一辈子的轮盘荷官都未曾遇见过这个情况,他有信心能够追回那笔贝利。只是考虑到老板的存在,他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做。这时,他的耳旁再次传来了“接着赌。”指示。
荷官忐忑的摇动了轮盘,小球在无数人目视下跳动着,跳动着,然后再一次停留在了红色数字的二十号上面。
“哇!”
“一千八百万,三十六倍就是六亿多的贝利!”
现场一片哗然,目睹了这场赌注的赌客幻想着这种好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有的赌客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将眼神近乎贴在了这个少年的脸上,计划着一些不好的事情。有些熟知赌场运行规则的人则露出了一些深意的浅笑,恐怕那个年轻人是离不开这个赌场了。
“你出老千!”转盘荷官气急败坏道。事实上他只能这般做了,他想不到自己有任何的活路,在老板的命令下,两次失败了。
因为他的一句话,只是让场面凝滞了一会,但马上恢复了正常。
方行笑了笑,在这个场面下,提高了几分音量。
“你看到了吗?负责转盘的是你,而我只是把赌注这么下了下去。那么是不是该把六亿四千八百万贝利付给我,当然零头可以去掉,算个六亿就可以了。”
以后没了贝利的情况下,或许去赌场讹诈一波是个不错的主意,方行暗暗想到。事实上,他的确利用了能力干扰了这个转盘的结果,可是他的能力运行如果不想让人看出来,又有谁能看清呢?
荷官陷入了踌躇,他确实如方行所说的找不到任何的线索,但是他还是说道:“你刚才在轮盘里做了手脚。”他准备利用以往他做手脚的东西诬陷给方行。
“你们是不准备给了吗?”方行问。
在场的人也看了出来,本来还以为能够看到一场好戏。更多的人是没想到雨宴这个由七武海掌管的赌场也会讹人,但是许多明智的人则一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七武海,说是世界政府的直属组织,更实际上不过就是一个海贼头子,想着他按规则做事?那是傻子才会这般认为。
就在场面无比混乱的时候,一道身影走了出来,是这家店的明面老板,罗宾。但是这一点只是能够欺骗一些只沉迷于赌博的赌徒,绝大多数的人还是知道这家店的实际老板是克洛克达尔。
罗宾径直地走到了方行的面前,用标准的利益说道:“我的老板,想请你见一面。”
“克洛克达尔吗?”方行没有避讳直接说道。
雨地,这里是阿拉巴斯坦除却王都阿尔巴那之外,唯一不缺水的地方。
一辆行进的骆驼车行驶在街道上,然而却没有任何的一个行人愿意靠近这里,反而纷纷规避开来。因为在这只骆驼拖行的车上,有那么一个用草席盖上的身影。这在沙漠里,其实意味着盖上尸体。在与车上的人不熟悉的时候,自然没有人愿意沾上这晦气了。
事实上不止如此,让行人避开这个车队的原因,还有其他。除却了草席下被裹住的“尸体”,在车上还有着两道身影,可是真正奇怪的是,他们都裹住了脸颊。
在这种炎炎烈日下,用厚布裹住脸颊?如果只是盖上帽子还能理解,可是裹住就让人产生了怀疑。最直观的印象就是,看起来不像什么好人。
出于这两点原因,没有人想接近这个车队。
车队上,被旁人所顾忌的草席旁,正正地躺着一个人。用白布裹挟着脸,身上穿着轻薄的短袖,裸露在外的手臂有着白皙如冰晶雕琢出来般的肌肤,即使是在沙漠里强烈的紫外线影响下,也没有受到一点影响,留下哪怕一丝一毫的印迹。从额边流露而出的白色发丝,以及身形,可以判断这名男子正是方行。
他闲散地问道:“你觉得这样的打扮有意义吗?”
同样一副打扮,除却了身上裹挟着密密严严衣物有些不同的薇薇,反驳着说道:“至少可以拖延点时间。”
“拖延不拖延时间,我不知道。至少左侧小摊的那名卖用品的商人,左方位靠上二百来米左右的距离一个装作休憩的男子,右”
“够了够了。”薇薇打断了方行还想继续说下去的话。让他这么继续说下去,她恐怕得提心吊胆地前行了,那时候露出的破绽可能会更多。
“来到这里你有什么准备没有?”薇薇问。
方行想了一下,,将早已想好的主意说了出来,“说起雨地,自然得去雨宴了。”
薇薇吃了一惊,她尽量压低了声音,不让周围的人听到,“雨宴?那可是克洛克达尔的大本营!”
即使方行说过要去找克洛克达尔,可总归要有所计划吧,就这么贸贸然前往对方的营地,就算之前方行表现出来的实力以及统治力来看,她也没有多少信心。当然这是她在不知道方行是与大将黄猿交战的情况下,否则就不会产生这些个担心。
“嗯,我知道。不过来到这里,总得去那边看看情况再说吧。而且说起雨宴这个赌场,我想起了一个喜好赌博的盲人朋友,只是不知道现在他怎么样了。”方行缅怀着说道。
喜好赌博的盲人朋友?薇薇的头顶冒出了一连串的问号,她反问了一句,“看不见的人,也能赌博吗?”
方行笑着说:“所以他经常给骗,只不过这一刻给骗,下一刻他又去赌了。”
“那还真是一个奇怪的人。”薇薇组织了半天的语言,最后说了这么一句。
这时从草席内发出了一声重喘声。
“你们别继续闲聊下去了,快做出决定,我快坚持不住了。”乔巴说道。
因为寇沙身上伤势需要保持通风的关系,乔巴藏在草席下,弯曲着身子用身体支撑着草席,保持着一个通风的环境。然而在这种炎热的沙漠之中,草席并不是散热,相反比起外面更加温热。而乔巴厚重的皮毛本就不耐热,更何况在这样的情况下。
“嗯,我知道了。”方行道。“我会尽量不在克洛克达尔发觉的情况下了解情报的,大概。”
听着方行这个不确定的语气,薇薇总觉得有些不放心,但从方行以往的做法来看,他并不是一个擅长听从意见的人,或许称之为选择性耳聋。
薇薇指了指一旁的旅馆,因为雨地实质上是个赌城的关系,外来的人口并不少,旅馆也几乎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间。
“我知道了,那我跟乔巴,嗯还有瓦尔波,先去那间旅馆安置下来,你去打探下消息,然后马上回来集合。”
瓦尔波就跟在不远处的地方,考虑到他的身影,还有身上的钢板这个奇异的打扮。方行他们干脆让其脱离他们的车队,在不远处跟着,至少这样子看正常点。
“知道了,知道了。”方行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