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科科伊洛医生那后,一大一小,两个人影轻步走在道上。
这是条小道,道上只有他们两。
泽法停下脚步,盯着方行的背影,道:“你刚才是故意的吧。”
“你说的是故意揭露资料里存在着的问题吧。”方行也停下了脚步转身回道。“是故意的。”
这个答案泽法并不意外。
“上一次,你在回去之后同样指出了错误之处,这一次却是在里面便说了,为什么?”
方行转过头,继续向前走着,泽法则跟在其身后走着。
方行边走边说道:“因为我看出他在隐藏什么,而隐藏的那些又跟治疗有关,所以故意去逼迫他,让他说出点什么。”
“可如果,他不说呢?”泽法问。
“不会,从他的行为可以看出他是一个精明的人,那么他在没有任何提案的情况下,只能说出隐瞒的消息了。”方行平淡说道,可平淡的语气里却又给人带来一股自信。
“原,原来是这样。”泽法道。“不过你不是很抗拒检查嘛,是因为担心变回原样吧。那样等同于你现在的人消失了,可你为何又积极配合我。”
“因为...我也不知道,我一切的行动判断基准只是简单地以活着为目的,可我又不懂得为什么要活着,反而在想死去或许会更好。没有情感的我不知道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可我又是因为想活着而产生出来的,所以我想或许他知道为什么。”方行道。
幼小的身躯,与他初诞生的理性一般,对于这个世界还处于懵懂,然而就是这样的他却想着死亡。死亡这个令人恐惧的词汇,有许多人自称勇士的人,在人前彰显他们的勇气,可在面临死亡的一刻才开始畏惧退缩,然而泽法感受得出来,眼前的这个状态下的方行,是切切实实地平淡,对死亡没有一点儿恐惧。那种平淡,那种淡然,看似对什么都不在乎,却给人一种孤独忧伤的感觉。
泽法甚至产生了这么一个想法,诞生即合理,就让他继续下去吧。
方行接着说道:“比起我,你不觉得你比较奇怪吗?”
“我?我有什么奇怪的。”
方行停了下来,转过头,要凌厉地眼神瞥了过来,直接说道:“你在害怕鹤?”
“咳咳..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害怕鹤呢。”
“果然。”方行道了句,便转回了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