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答应一声,上前架住了张宠,将他从地上提起来,拖着就朝外面走去。张宠没想到赵云一言不合,就要将自己推出斩首,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忙不迭地喊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喊了两声,见赵云没有丝毫的反应,又冲着皇甫郦喊,“皇甫先生救命,救命啊!”
“且慢!”皇甫郦大喊一声,叫住了正把张宠朝外面拖的亲兵,随后对赵云说:“子龙将军,请念在张校尉是初犯,还是饶了他吧。”
听到皇甫郦求情,赵云不为所动,朝亲兵挥了挥手,语气严厉地说:“你们还站在这里作甚,还不快点把他推出斩首。”
“郭先生!”看到亲兵拉着张宠又继续朝外走,皇甫郦连忙朝郭嘉说道:“张校尉新降不久,立功心切,不免出了一些纰漏,还请郭先生看在老夫的薄面上,饶了他的一条性命吧。”
郭嘉并不想让赵云杀掉张宠,起初之所以没有开口相劝,是想给张宠一个下马威,此刻听到皇甫郦开口了,他才转身对赵云说:“子龙将军,念在张校尉初犯,以嘉之见,就绕过他这一次吧。”
等郭嘉说完,赵云让亲兵将张宠带了回来,板着脸说:“张宠,既然你违了军令,虽然有郭先生和皇甫先生为你求情,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左右,速速将他拖出去,重责五十军棍。”
皇甫郦听说要打军棍,不好再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宠被拖了出去。很快,议事厅外就传来了军棍打在身上所发出的沉闷声响,以及张宠的惨叫声。
行刑完毕,张宠又被两名亲兵带进了议事厅。他跪在地上,朝赵云磕了一个头,说道:“多谢赵将军不杀之恩!”
“张宠,某打你的军棍,是因为军法无情。”赵云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张宠,对他说道:“既然你已经受到了惩罚,此事就此作罢。从既然起,你就是郿坞守将,城池的安危就由你全权负责。若是有什么差池,本将军就唯你是问。”
“喏!”张宠做梦都没想到,赵云在打了自己一顿军棍后,居然会任命自己为郿坞的守将,慌忙感激涕零地说:“请赵将军放心,末将一定会将功折罪,恪尽职守,为冀州效力,守好郿坞。”
就在郭嘉等人出榜安民之际,张宠知道自己手下的两名军侯,因为担心自己问罪,居然带着各自的手下逃走了。暴跳如雷的他,连着杀了几名犯了小错的兵士后,心里不禁暗自嘀咕:放跑了李傕,想必赵将军不会放过我,我是不是也该带着兵马逃走呢?
就在他举棋不定之时,皇甫郦在一群兵士的护送下,来到了城里。他在城门口看到垂头丧气的张宠,不禁好奇地问:“张校尉,为何如此沮丧,莫非出了什么大事?”
见到皇甫郦的出现,张宠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臂,激动地说:“皇甫先生,求你大发慈悲,救某一条性命吧。”
皇甫郦被张宠的这个反应吓坏了,连忙问道:“张校尉,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快快说与老夫听,老夫也好给你出谋划策啊。”
张宠慌忙将自己争功心切,带人入城后,直接冲向李傕、郭汜的驻地,在途中与伍习的兵马发生误会,展开了混战一事,皇甫郦详细地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后来听赵将军说,李傕、郭汜等人有可能乘乱逃出城,某慌忙命手下的两名军侯,领兵到城门前来救援。但他们来晚了一步,李傕已率人杀出了城。某命他二人领兵前去追赶,谁知他们居然带着各自的手下逃走了。”
听完张宠的讲述,皇甫郦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连忙问道:“张校尉,李傕是逃走了,那郭汜呢?是死在乱军之中,还是也逃出城去?”
“某不知。”张宠摇着头回答说:“据说伍习命他的手下为赵将军开城门之后,自己就带人去攻打郭汜的府邸,如今情况如何,某还不得而知。”
见张宠一问三不知,皇甫郦对他颇为失望。不过考虑到对方是新降之人,对他不能过于苛刻,只能好言相劝:“如果伍习真的率兵去攻打郭汜的府邸,想必郭汜定然是性命难保。张校尉,且随老夫去见赵将军和郭先生。”
如果是张宠一个人,他铁定是不敢去见赵云、郭嘉的。但如今有了皇甫郦的陪同,情况就大不一样了,就算赵云等人因为自己让李傕逃脱,而大发雷霆时,皇甫郦也可以站出来为自己说几句好话。于是他爽快地答应道:“既然如此,某就随皇甫先生走一趟。”
赵云和郭嘉在议事厅里,正在研究下一步该怎么办。赵云叹着气问郭嘉:“奉孝先生,昨夜伍习击杀郭汜之后,自己也身负重伤。某原打算留他守郿坞,这样一来,只能重新考虑人选。”
“虽说伍习身负重伤,但要找到留守郿坞之人,倒也不是什么难事。”郭嘉信心十足地说:“不光孟岱、成宜、侯成等人可担此重任,就连新降我军不久的张宠,也能留守郿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