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念默了,又道:“不管待会你说了什么,寡人都恕你无罪。”
“谢陛下!陛下,您要我说甚?”
孙念直接淡淡地看了不远处的一个年纪颇大的女人,轻蔑地问道:“你可知女戒?”
张应举得此是博得陛下青眼的好时机,将孙念谈及女戒时那种轻视的神态看着了,斟酌了一番,谨慎地说道:“我曾听过一个老人家讲过一些关于这女戒的言录。觉得此书害人不浅。”
“哦?说来听听,此书如何害人?”
“其中有一两句话,我最记忆深刻:‘夫不贤,则无以御妇;妇不贤,则无以事夫。夫不御妇,则威仪废缺;妇不事夫,则义理堕阙殊不知夫主之不可不事,礼义之不可不存也。但教男而不教女,不亦蔽于彼此之数乎!(选自班昭【女戒】)’”
“可知其意?”
“陛下,我只知其一不知全部。”张应腼腆回道。
孙念与十三娘对视一眼,不许十三娘插嘴,他要别人都看看,他对十三娘的看重。“这几句话,乃是汉朝一个寡妇所说,说的是‘丈夫要是没有贤德品行,则无法驾驭领导妻子,妻子要是不贤惠,则无法事奉丈夫。丈夫驾驭不了妻子,就失去了威严,妻子事奉不了丈夫,就失去了道义。殊不知丈夫是主人何以不事奉。礼和义不可以不存在啊。但光教育男的不教育女的,不也是掩盖彼此的礼数吗?’。”孙念说道此处,心中郁气已经抵达心口,“她出身名门,歌赋史书样样精通,可是她在晚年的时候却写了这么一个束缚贬低女子的烂透心肺的东西来,劝说女子逆来顺受,自认卑贱之语。不单如此,还写文告诫后世女子必定要时刻认为自己卑贱,以夫为主人,时时侍奉好主人。否则就是不道义!哈哈哈!我身为男子,尚且觉得她此言对于女子的不公与侮辱,而她作为女子,却反而以祸害后世女子为荣。或者是用这个为她增加名声罢了。原来也是个贪图身后之名的人!”
“陛下这般说,就不怕天打雷劈吗?”一个苍老的声音气急败坏地传来。
孙念一看,正是那个一直站在那里的一个老妇说的。
“寡人乃是天子,替天说话呢。”
“你!”
“哼!班昭难道不是沽名钓誉之人?多少女子因为她的女戒而颇受娘家的轻视,婆家的虐待,两头都当她们是奴隶一般的存在?不管是非对错,永远是错的,永远是受气挨打的。难道这也是应该的?”
“就是应该的!”
“呵呵呵!你个老东西,老而不死。你是多恨毒了天下女子?要是今日寡人承认了这女戒,是不是你们这些顽固的老东西就变本加厉迫害女子?你有想过从今往后,多少刚出生的女婴,还有女童以及年轻女子会因为这女戒失去为人知尊,甚至是性命?”
老妇被孙念的“老东西”“老而不死”这些个言语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可是还是咬牙撑着,“女子本地下!就该侍奉夫君翁姑(公婆)!”
孙念嗤笑一声,听到一些女子的哭泣声,知道自己说的话让有些受苦而不甘心被迫害的女子感动了,“我甚是觉得,你并不是女子。”说罢,还好心地故意地停下来,等着老妇将此话回味过来。
“你”
“也许你就是男子冒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