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和煦,可他的心却是焦虑不安的。
河岸边上,崔则和他的士兵们正在浴血奋战。
没想到,是崔则遇到了孙虑与全琮手下的袭击了。
崔则与他的部下,他实际上功夫比宿蠡和姜维差了一点,而他的部下又都不是精锐的白甲骑兵,所以,整体实力较差的军队,遇上了突袭,可就是硬生生地吃亏的了。
崔则和部下拼了老命去抵抗。他的金算盘有何用?单打独斗的时候,金算盘还是可以制敌,而不是现在这般重兵持长兵器围攻他。
“全姐夫,如今,可以让他下黄泉了吧?”小小的少年坐在胡床上,冷酷地说道。
全琮嗯了一声,看着那个狼狈的曾是“彦公子”的男子,心中一阵快意。一个多月前,那个男人当着他的面就勾引去他的妻,如今,他就要亲眼看着这男人下黄泉,那样就成全了公主对那男人的一片痴念。
“因为他,长姐(全公主)才死了的。他不死,如何对得住我们孙家?下令,火箭伺候。”
“是。”孙虑身边的一个内侍恭敬地回道,他的手举起又往下压去,带着火苗的箭支像是天上划过的流星一般美丽,却是要人命的。
全琮面色沉静,一点都不惊奇孙虑会做出这个决定。孙虑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小的年纪,心机城府都比得上他了。曾经在宫里,与孙登在一起,出头的总是孙登,而孙虑总是在孙登耳边上怂恿。所以,众人皆以为孙登滑头,却不知孙虑机敏多诡计,还非常狠毒。比如在五岁的时候能将一个侍女退下水池而不许人下去营救,以至于侍女活活的淹死。又好比现在,面无异色地下令将崔则以及一众士兵全部火杀。这,说出去,人家绝对会认为是来自他全琮的计谋,而不是出自一个十一岁的少年郎。
崔则的头发被烧焦了几缕,衣服上也被烧开了几个大口子。耳边传来将士的痛苦的喊叫声,他却无计可施。
是他大意了。
他的刀法不够舞动金算盘那么利索,索性右手算盘,左手刀的抵挡着箭雨。他的手被伤到了几处,却好似没直觉地一直扛着“火墙”,“撤!快撤!”
小兵们连滚带爬的,甚至有的身上还插着箭支地逃跑。
“把十头大水牛拉过来。”
全琮目不转睛地盯着崔则负隅顽抗,又忽然听得孙虑吩咐了这么一句话。真是残忍的少年郎,将几个村子的牛都抢走了,也不知那些村人如何办才是?
全琮微微一低头,眨巴一下他的双眼,又抬起头来看着崔则那边了。他也想看看崔则能撑到多久,看看他最后是不是成为一个好似被烧黑的马蜂窝,又可怕又香的,却被牛蹄子践踏,被牛角顶了个对穿?
想到这里,全琮牵起一个微笑,心道:“想不到啊,全琮,你竟然是如此狠毒之人。”
崔则和剩下的人眼见带火的箭支不再袭来,没有高兴,反而是涌起了一阵强烈的不安。
头发散落,几乎遮住他的脸,却没堵得住他的双耳。
那混乱又沉重的奔跑声,是什么牲畜?
没一会,那发出令人害怕的声音的牲畜终于出现在大家眼中——真是长着尖尖的长长的对角的大水牛,且还是被射中后臀上方的大水牛。
崔则瞪着一双血红的双眼,将手中的算盘扔掉了,捡起地上的长枪,大吼:“拿枪,都站在两旁,让它们过去!”
听明白的士兵们立即拿着枪,躲闪在一旁,让这疯牛群过去,免遭践踏之罪。
但是,水牛的性子是比较好的,可是受伤了,就疯狂地朝着人群跑去,向手持长枪的崔则等人发起攻击。
“十人一组,对付一头牛!刺!”崔则大吼,众位士兵也是齐声大喊。
这着实让全琮敬佩,真是雪域王的得力干将,临危不惧。可是,孙虑会放过他们么?
“继续射箭!目标,雪域狼军!”
“陛下!”孙虑身边的人也称之为陛下了呢,那人汇报道:“我军箭支已经用完!”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