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在路上,孙念都是很不高兴的。
“年纪轻轻做到雪域国的右丞相,口才真是了不得!今时今日,我才是彻底明了第五右丞的大才!”
“对的。为时不晚。况且,你是甩不掉我的。因为,我是听从义母之言为某个总爱逞能的家伙善后的。”
“说人逞能的人方是真正的爱逞能。”
“……”第五常默然。这话头,是没完没了的。谁接,都会绕回自身身上。这小儿性情的陛下,还真是惹不得。
一路上君臣相宜,经过乔装打扮成一般行商的孙念一行十人,到时顺顺利利地到达了建业(南京)。
看到如此繁荣都城,第五常笑着与到了建业就拉着一张脸的孙念打趣:“才迁都一年,这东吴国度便是如此繁华。得赞他一声是有点能耐。”
“可不是,要没有能耐,就不会将这一大基业拿到手,还能让天下人都说不出一个不是。”孙念轻蔑一笑,刻薄了一句。此时的他,满脸络腮胡子,原本白皙的脸,已经变得黝黑,也不知到底用了什么药物弄的。原是风流倜傥俊俏,当下却是变得满脸沧桑,如同浪子。
他的一头白发,本是惹人注目的,但偏偏除了亲近的兄弟臣下,没有外人知道他是到底长什么样。不然,他这次还得掩盖一下呢。
但是,小心谨慎的第五常,在入建业前,还是执拗地将孙念的银发都用黑药水染黑了。
孙念看着这假墨发,很是惆怅,却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那耀眼的白。
“回去了,就把它们变成本来的颜色吧。”
第五常不乐意了,“陛下的头发,本来颜色就是这个颜色。”意思是说,他愿意遵照孙念的“意思”,把银发一直染黑着。
“你不懂。我已经喜欢了、习惯了银发。其他的,已经不喜欢。”
这人为何如此别扭?像极了义母!第五常无法,只好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与惊鸿卫聊天,再也不想理会总是别扭的陛下大人。
进了建业,安顿下来之后,孙念与第五常几人就到处跑了一圈,与暗地里隐藏起来的部下联系起来,让他们暗中保护孙念。
回到住处,孙念跪坐在小几前,与对面跪坐着的第五常商量道:“现在可以去拜访他了。”
“不用送拜帖。”第五常很肯定地说出孙念的打算。
孙念笑着喝了一口茶,道:“我想当一回‘不速之客’。也不知他看到我这个唐登门之人,会不会被气得两脚一蹬就升了天?”
“依你所言,他心性坚韧之人,即使是苟延残喘,也会撑着,直到天地崩塌,再也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