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跳一路走,等出了秦岭山区,已经不辨方向,也见不到人烟,玄真实在头昏脑涨,无力为继,找了条宽阔道路,终于坚持不住,噗通声跌倒。
再醒来时,人是躺在客店里,是被后背的伤口麻痒弄醒,似乎哪里有无数只虫子在蠕动,根本无法忍,必须要用手指狠狠的挠才行。
玄真大叫,伸手去扯那伤口,惊醒旁人,屋内瞬间点亮三四盏灯,几个汉子都围上来问询,怎么回事。
玄真麻痒难耐,解开衣服将脊背亮开,靠去墙上蹭,蹭的舒服,同时感觉到后背上有东西往下跌,簌簌地蠕动。
众人拿火往跟前看,都吓的怪叫跳开,连玄真自己都吓一跳,原来是自己背上掉下来许多白色蛆虫。再看自己扯下来的布条,上面也有十多条米粒样的虫子在咕涌。
这景象骇人听闻,惹的玄真恶心,几步跑出去屋外吐,哇哇的吐绿水。
身后有人大叫,说他得了瘟病,会传染,大家都走开。众人纷纷撤离房屋,都说晦气,怎么救人救了个瘟神回来。
玄真这才知道,自己晕倒在路边,被这些汉子救了回来。想要道谢,却又羞愧,心里哪还不懂,自己后背伤口如此,是那女人搞的鬼。当下也不多说,进去拿了请神台要走。
众汉子躲他,唯独一个汉子不惧,说玄真不是瘟病,而是褥疮,他在老家时候见过,老人不能动弹,长期卧床,皮肉就会生疮,不难治疗,他有办法。
玄真慌忙求教,那汉子也光棍,只问:“道长吃不吃得住痛?”
玄真说忍得痛。
汉子便用火烤尖刀,道:“若吃的痛,我便用尖刀剜去那些腐肉,没了腐肉,虫子便不会再生。”
玄真说好,抬头看那汉子,见他二十三四,身高六尺,面相精瘦,脖上系红巾,臂上挽白箍,身穿绿差服,便知道,这汉子是个邮差,遂问汉子高姓大名。
汉子唱个喏,“在下戴宗,江州人氏。”
玄真道谢,心里记下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