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微微叹了口气“将军身边可有精通天文之人,还是个女人?”
聂无渊第一时间想到了锦华,但是……她只不过是个妇人……
邀月苦笑着摇了摇头“此女本是锦华公主,不知从何处习来阴阳秘术,竟然可以不停夺舍,不仅如此,每次夺舍,她都会带着后星之命走。所以……当你夺得天下之日,就是她杀我之时……”
经过邀月提醒,聂无渊再细细去想锦华,就品出不对劲儿来了,之前他也曾好奇过为什么一介村妇,竟有皇女气度,原来……竟是夺舍之法么?
邀月站起身,向聂无渊施了一礼“邀月本是将军之人,为了将军的大业,自然可以付出生命,但是……”邀月抿唇不甘心的撇开眼“但是邀月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死于锦华之手。”
说着,邀月扑通一下跪了下去“邀月大逆不道之罪,日后必定提头来报,但是……再次之前,邀月还是要争一争的,还望将军赎罪!”
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邀月知道一切来龙去脉,知道聂无渊,锦华他们所有的过往和弱点,本就是职业写剧本的,随便胡诌一番一点儿压力都没有。
邀月说的自然是假的,但是……三分假参着七分真,那假的也成了真的。既然锦华是聂无渊争夺天下的最大助力,那邀月就在他们俩之间划上一刀,先别管有没有用,伏笔买下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就是不能挑拨他们,留下点儿猜忌隔阂也好。
锦华是正经人,自然不知道还有邀月这么不正经的打法,就是想防备都无从下手,要不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呢,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邀月说完这番话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不管聂无渊怎么想,既然锦华敢打白沐风的主意,就别怪她下手狠毒了。
锦华玩儿的是阳谋,从来不屑于做那些小人行径,各为其主的事情,她不觉得自己有错,也正因为因此,她即便再聪明也不懂变通。平常还好,遇上邀月这种不按牌理出牌的对手就完蛋了。
聂无渊坐在那里想了很久,最后不动声色的离开了。
好吧,不管国公和国公夫人心里怎么想,事实是邀月已经当上了圣女,那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
三人聊了好一会儿,邀月推了推国公夫人“陛下和国师圣恩,让我们好好聊一聊,我们也不好太过放肆,先回去吧。”
虽然不舍,但两人也知道女儿说的对,往外走的时候,邀月特意慢了一步,因为她知道,聂无渊一定会借机来找她,果然在院子的拐角处,碰到了聂无渊。
邀月先是一愣,随后淡淡的打了个招呼“聂将军!”
聂无渊的身形依然高大,邀月站在他面前,仿佛白高山压住的杨柳,看起来是那样娇小。“你知道我?”这倒是一个意外之喜。
邀月淡淡一笑“新一代的紫微王星我怎会不知。”
聂无渊眼神一闪,一把抓住了邀月的手腕,他俯身定定的看着她,全身上下,散发着猎人一样的气息,而他的猎物,正是这位高高在上的圣女。
邀月很淡定,并没有其他深闺女子该有的慌乱,她淡淡的瞥了一眼被聂无渊抓住的手腕,随后又再次看向聂无渊“将军此时的所思所想是错的。”
聂无渊一听,不由挑眉“哦?我在想什么?”
邀月看着聂无渊“对任何人来说,我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大夏朝的圣女,圣女已经算不上是个女人了,所以女人的任何身份都与我无关。怀有……”
邀月的眼中闪过一道光“和国师不同,大夏朝生,圣女生,大夏朝亡,圣女亡。”国师是天下的国师,不管旧皇还是新皇,白沐风都是玉衡星,但是……圣女不一样,圣女是上天赐予大夏朝的圣女,若大夏朝亡了,圣女自然不可以独活。
聂无渊猛地眯起眼“你在威胁我?”
邀月睁开聂无渊的手,随手指了指对面的石桌“将军可要坐下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