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乡侯犹疑了一会儿,还是说了,“皇兄这一次任命靖威侯为辅国大元帅南下,据闻,朝野喧嚣。”
“哦?他们怎么说?”何慕寒问道。
“他们只觉得天心难测的,做臣子的,又不好妄自猜度。但是猜度来猜度去,还是落在了我身上。”
何慕寒笑了,“我就说你这两天情绪有些不对,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宁乡侯一楞,鼓起勇气道,“对对,大臣们原都以为这天大的责任,应该是落在臣弟肩上的,臣弟以前…也是这么认为,臣弟的两万武德卫,固然没有风云骑那么大的名气,可是也是天下少有的精兵,绝不应该是做后勤,跟在风云骑屁股后面!”
听了宁乡侯这带着牢骚口气的话,何慕寒噗呲一笑,“我早就料到你有这样的心思,就看你一直憋着没说,到今天,终于忍不住说出来了吧?”
说完何慕寒靠着宁乡侯近了几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宁乡侯一愣,还没反应过来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明白身居庙堂,危乎高哉,谨言慎行,才是根本的道理,其实刚才那番陈述已经略显莽撞,因此暂时缄口不言。
何慕寒仔细地抹平了弟弟衣服上的褶皱,叹了一口气道,“你是我的弟弟,如果有什么话,就一定要给我讲,到了朕这一步,身边能听到的真话,越来越少了,如果连你说话都瞻前顾后,那朕就真成了孤家寡人。”
宁乡侯热泪涌出,道,“皇兄,我……”
何慕寒打断了他,继续道,“上一次派慕相爷去南安山,朕的龙骧卫损失了两千,明面上朕没有过多责罚,那是因为朕明白覆水难收的道理,不过那一次之后,朕也有了个教训,那就是拱卫晋阳城的三大都卫是朝廷的命根子,不能轻易动用。”
何慕寒摆了摆手,继续道,“朕已经在位七年了,对于何家皇帝在位不过九年的诅咒,朕也很害怕,但是手中无兵,心中就慌…”
宁乡侯道,“皇兄莫怕,到第九年时,臣弟一直守在皇兄身旁,要是有任何牛鬼蛇神想来害皇兄,臣弟第一个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