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坐等爆料!”
“加一。”
……
现在这个事件大热了,关于神机雱考的不错,甚至有可能头甲及第的消息,大幅刺激到了所有十五年寒窗的读书人们。
真正的大头百姓不关注这些,谁做官和他们没有一毛钱关系。但文人相轻,特别此番参加考试的读书人则非常关心这些,他们也非常羡慕嫉妒恨,若神机雱及第的话,就代表此番几大热门考生中,必然有一个的名额要被从“及第”位置顶下来。
太阳底下就这点事。今科几大热门中,来自寒门的真没有,都是权贵子弟。
来自吕家的,来自庞家的,来自韩家的,现在又临时加入了来自临川王家的不良子弟,这是对科举和高官的垄断政治。
客观的说,大家承认这些人有真才实学。但不可否认的在于,他们都是依靠家世和家族资源,才获得了超越普通人的人脉、见识、渠道、学问。
就算从最简单的少年蒙学开始,相比于普通人,他们也都有顶级名师,拥有最全面的书籍参考,拥有最好的环境、以及差不多档次的人相互交流切磋。
长大后他们拥有用不完的钱,带着书童和保镖满世界去增加见识,去游离。
于是越是公正的科举,普通人考中的几率就越低。论死记硬背啃书本,或许贫家子弟可以依靠悬梁苦读进行弯道超越,但论及见识、积累、事务经验,官场门道,考官偏好,情商等等方面,这些综合起来讲,科举这门系统性的博弈越公正,贫家子弟就越考不起。
这不是纯智商的较量,是信息资源不对称、渠道资源不对称之下的综合较量。
好在此番纨绔子弟们相互掐起来了!
头甲的意义对贫民无所谓,但对于这些有资源的世家子而言,基本决定了命运和升迁速度。若有幸像司马光那样的高,又不自己作死,加上家世影响,二十年内拜相的可能性就会较大,至少也能混入参政的位置。
那么神机雱就是半路杀出来、抢夺世家子资源的老魔头。于是此番来势汹汹,京城内忽然多了无数陌生水军,牛鬼蛇神们险些把神机雱黑出翔来,连大雱最早时候在舒州的许多旧账都被人翻出来说了。王家祖坟眼看要冒烟了。
这个水漫京城的局面,却被神机雱一句话化解。
大雱没有否认那些被翻出来的旧事,只发表短文称:人都有错,几乎每个人回看过往都会觉得自己可笑。那些事都是真的,但人也是会变的。那是我年少轻狂时的丑事。不过需要正视的是:谁没个龌蹉事?熊孩子时候又掌握了不对称资源的冲动纨绔,谁的屁股里没点屎?从此点上来说我大雱敢讲、相比于其他纨绔子弟我是最不坏的一个,也是最愿意正视自己、最愿意纠正自身错误的一个。
卧槽这篇出乎意料的短文一出,整个京城舆论哗然。
一些单纯的人惊悚了,以前还以为是大雱是被人抹黑,结果那些黑料是真的啊?
但大多数寒门子弟和大头百姓却觉得:大魔王接地气,能正视自身问题这点,的确已经超越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世家子,投胎投的好是大雱的运气,于是相比其他纨绔子弟,先不提功劳,性格上还真是大魔王更可爱。
就此各大书院,各坊大头百姓,声援大雱的越来越多,几乎形成了民意和趋势。
虽然这些在大宋要老赵来最终定夺,但这样就会有些油香味了,老赵虽总体喜欢讲平衡,但其实民意对他的影响也是不容小觑的……
诚如大老王所言,大雱勇敢的走近考场,不论结果如何都算对得起自己,完成了今生最重要的时刻,尽力后也就圆满了。
只不过大雱也并未考完了就觉得一身轻。这才刚放下笔,出得门来不等溜走,就被曹皇后捉住了。
如果是她指示来的太监或者侍卫大雱就敢打他们脸。但很无奈,此番乃是被她亲自来捉走了。
跟着去了皇后娘娘的殿堂,并没有获得文人的赐座待遇。
并不算漂亮、也不再年轻的曹皇后抬着茶碗悠闲的模样喝几口,轻声道:“王雱,你似乎有意躲着本宫?”
“回娘娘话,没那事。”王雱非常郁闷,上次见老赵他都直接说“你就算被皇后捉到捶几下又死不掉”的话,言下之意自己扛,找不到救兵了。
好在大宋的后宫没清宫猥琐,不会有什么秘密酷刑啥的。
曹皇后面无表情的道:“本宫作为长辈,母仪天下的皇后,在你成年前管教你一下,压你一下,这是正常的。你完全没必要给本宫摆出一副死鱼表情。”
“小臣没有。”王雱只得强打起精神道。
曹皇后话锋一转道:“本宫听说,你公然带赵宗实去嫖1娼了?”
我¥
她到底有多少眼线?
对此王雱当然死不承认,坚决摇手道:“没有没有,娘娘误会我啦,我和赵将军的确有些来往,也的确去了樊楼,但我们很纯洁的,乃是去论坛收消息收故事,不是为了其他。”
“如此说来你们是为艺术献身?”曹皇后脸上不满了黑线。
“到也上升不到如此雅致的地步,实事求是的说,我们是去听故事,从论坛找些乐呵笑笑而已。”王雱摊手道。
曹皇后又觉得好笑又无比恼火,呵斥道:“你把本宫当白痴啊?不论你们去干什么,长期出入那烟花之地对赵宗实名节不利。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让他不要太神秘,想让他接地气,想让他像个正常人,想让他有些小错误!而不是你们那填鸭式变态教育下弄出来的完人!
这就是王雱所想的,当然也就只能自己在心理yy一下,不能当她面说出来。
“你宁愿他于关键时刻名声口碑不好,是吗?”曹皇后似有所指的样子。
“还说没有,王雱你到底怎么想的。”曹皇后道:“本宫有消息,你曾经厚着脸皮跑至上清宫,官家一定询问过关于太子事宜,你是怎么回答的?”
这干政的形势已经很明显,王雱不禁把眼睛一番:“就算小臣有过建议,我作为著书立说的文人,作为大宋朝臣,难道在皇帝许可下臣也不能发表政见吗?”
曹皇后微微一愣,表情倒是缓和了些,却又道:“这么说的话,本宫作为国母,监护教育宗室子弟、监护皇家的职责。于是关于皇家继承人事宜上,本宫和你交流,听取意见又有什么不可以?”
“额……”王雱不是没有诡辩的能力,而是她说的有些道理,她又是皇后,没必要闹太僵化把她惹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