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义气雱的底气

视察完了就是晚间,吕惠卿在县衙摆了小酒请王雱喝。期间还有叶无双作陪。

老吕就算再蠢,也算知道这两人有些暧昧,所以刻意的请叶姑娘来。

席间,吕惠卿邀功似的道:“小王大人,现在我县虽因前期形势,一些产能转入了蒸汽机和燧发枪,但是民用品的开发仍旧也在增加,因为我县自己也订购了不少蒸汽机参与释放劳力。总体上现在销路不缺,陆续正在加大和绥德县的贸易。他们的传统手工艺作坊,尤其铁匠铺的生意大幅下降,苦不堪言。简直大快人心啊,谁叫当初绥德县和您作对来着。”

对此叶无双有些脸红,她也正在从这方面受益,低价兼并了一些绥德县经营不良的资产,顺便招聘了不少失业的匠人进入西北投行。她也算醒悟过来王雱所谓的人才储备了。

这些未必是好事,但王雱却没有太好的办法,时代的变革一但开始就不会停下。想停也停不下来,因为无数个叶无双会在其中去谋利和推动。

下一步抚绥段铁路修通,运输不是问题后,绥德县的形势会更加严峻,几乎所有传统行业都会死光。

到此王雱看着叶无双那性感的脸庞,却在寻思坑她的计划。王雱真的不反对产业升级,却不想被这头资本鲨鱼垄断兼并掉整个绥德县。

关于这些必须要配合吕惠卿,慢慢制定出计划来。王雱阻止不了这场资本利益的盛宴,但却可以一定程度做到让官府、以及其他小一号的鲨鱼参与吃肉,而不被某些小姐姐独吃掉。

甚至具体该怎么做也大抵心中有数,其实很简单:如果下一步拿到了绥德县的路权,大举开始输出,用经济财政等各种方式把绥德县绑架,让绥德县成为抚宁县的傀儡政府,汗,这是阳谋不是。

那之后就简单了,从绥德县大量移民过来培训搞生产,王雱卖各种各样的机床给绥德县的传统匠人作坊,让他们进行产业升级,一起获利。

王雱自己不用机床,改而依托铁路的有效运输,从他们那些小作坊的手里,大量订购合乎标准的齿轮啊部件什么的。

这些才是王道,是真正的共享和工业蓝图,同时可以避免叶家这头鲨鱼持续壮大。

越想,王雱越觉得自己英明神武,这个计划会有效的。

蒸汽机被叶家拿走了一半产能,剩下的供应抚宁县自己都有些不够。

但重要在于,眼下的蒸汽机还不具太好的商业价值,只是效率高且输出稳定而已。而除了抚宁县外,其他地方是因土地兼并带来的劳动力过剩。所以结论是,只要有手工机床,他们就能以劳力密集型方式、和叶庆华的机械化工厂在初期竞争。

他们没有经过职业化培训也不太重要,有初级机床就代表有标准,只要严控招标采购质量,且抚宁县的冶炼厂卖材料给他们,他们用王雱的机床进行手工加工,那么质量不会太亮眼却大抵会合乎标准。

有标准就可以,能用就可以。

想定,王雱奸笑了起来,没人灌他,大魔王自己也猛喝了两杯,自得其乐的样子。

为此叶无双和吕惠卿面面相视了起来?

叶无双寻思:也不知道这小子是疯了,还是发情了……

yy完毕,叶无双总归有些菜鸟,又急忙甩甩头稳住了不胡思乱想。其实说起来有那么几个时候,她私下对被王雱摸屁股的行为是破口大骂,但又有那么几个时候是处于暗爽中的,对此叶无双自己也不太能想明白……

绥德县和抚宁县段铁路计划还没正式上马,但正在紧锣密鼓的策划中。叶无双真不是浑人,为此已经带着护卫启程前往绥德县去公关。

反正这事是他叶家干的,不关王雱的事,将来纪委请喝茶的时候王雱应该不至于中枪太惨。

另外一边,为了稳定民心和保护已建设出来的成果,境内的剿匪计划正式被王雱提上日程,已进入了实施阶段。

吕惠卿没有明确的军权,且不敢跨境剿匪。但王雱敢,所以就开始了。

理论上王雱和吕惠卿平级,一个知军一个知县,但依照大宋规矩这事若要干,王雱都要对吕惠卿汇报,要有他的批准才能行动。

又更具全柏林治安口和狄咏情报组所掌握的消息,虽然马贼漂浮不定,但最有可能藏身于临夏市附近。

临夏律属于绥德县行政区,已经过了大里河。在王安石全国名马戒严令生效的现在,吕惠卿不敢越过大里河剿匪,这是原则问题。否则往前时候他兴许已经做了。

但是,王雱敢!

“小王大人……您父亲一向严厉,是否值得冒这风险?马贼虽可恶但只能骚扰,不能根本性破坏我两县的贸易环境。还请衡量个中轻重?”吕惠卿略有捉急的进行建议。

王雱道:“时间若往前推一个月我会默认,会本着能运行就行的思维。但现在思路变了。边境永乐市一线,西夏祥祐军司虽然没撤军,看似紧张但那是假象,只是一种姿态。我维持三年内宋夏无战争的判断。往前马贼们闹的慌,以为要打仗,便选择了站在西夏一方给我们拖后腿。现在正巧祥祐军司不撤军,边境仍旧在对持,便给这些马贼错觉,我们仍不敢抽调抚宁军南下剿匪。但正因为这样,一但我们敢就形成奇兵,此番剿匪成功率大幅增加。”

吕惠卿思索少顷道:“万一您在西夏的外交成果只是假象,祥祐军司八千精骑忽然推进呢?”

王雱摆手道:“那就不要理他,你看他敢做什么。他们若真敢做,往前早做了。反过来问,我抚宁军不到八百条枪,若永乐市一线的八千西夏精骑真的南下,我们就算不去剿匪又能做什么?”

“这……”吕惠卿楞了楞。

王雱总结道:“所以我的观点是不要怕他们。既然防不住,那就不防。”

顿了顿王雱道:“我抚宁县缺的是人,依托的是民心,几个月来的匪患持续,为此伤了二十几人死了九人。要计算伤害呢,它的确也算不得太大,一次矿难都比这严重。但是,它能大幅降低民众安全感和归属感,原本已经活跃起来的两县贸易不就因为这些受阻了?持续下去,这个问题解决不了,会降低我县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公信力。”

“的确,现在小股马贼对真正老百姓的伤害还小,但放任下去会释放一个信号:我官府怕了这些人,拿这些人没办法。”王雱敲着桌子道:“这会带来什么呢?这会让一些取巧的人觉得加入马贼队伍才是出路,也会让一些打算脱离山寨的人迟疑不前,因为他们看到了政府的软弱可欺。”

吕惠卿还在迟疑。

王雱双手指着他道:“我是看好你前途的,往后这个抚宁县的政绩属于你,我把这孩子生了出来,你来养大。前提是不择手段保护这个孩子成长,我这人不怕拉仇恨,在西夏的名声并不好,身背处分的情况下我对前途赶到茫然,所以理论上背黑锅一般是我来。我真不想拖你下水,而是这事没有你签字,我就做不了。”

吕惠卿舔舔嘴皮,又迟疑教:“在您父亲的兵马戒严令下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