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大雱不伺候小赵了,起身开始收拾东西,手忙脚乱。
赵宗实便好奇的问道:“大人这是要干什么?”
“我要跑路,离京避一下风头,等她的戾气衰竭、煤场带来的好处持续放大让大家都能看见的时候,再回来,那个时候她的气头也过了,其他人也开始认同我了,就没多大事。这个节骨眼上若被她捉进去那我基本完蛋大吉。”王雱一边说一边加速卷铺盖。
赵宗实一口茶水喷出来。他觉得这个少年的脑回路真的无法理解,但也很有意思,和他说话没有那种文绉绉的装逼犯感觉,就连语法语气都显得很清奇,很有意思,很活力。
同时小赵也觉得这计谋看似不错。换小赵自己当然不敢跑,但王雱真可以,他是朝廷系列,皇帝钦点的实缺,找个公干的理由离京,那是谁也找不到毛病的。皇后在霸道也不敢干涉影响朝廷,更不敢指挥皇城司去抓捕王雱。
但是但是但是,也太显得悲催了些,太没有节操太没有骨气了些。堂堂大宋文人,朝廷命官,遇事的时候这小子居然想到的是跑路避风头?
“娘娘,算你狠……”王雱差不多就停下喃喃道。
赵宗实以为他真的记仇了,又尴尬的补充道:“小大人也不要太过抵抗,总体而言她虽然严厉,但还是公正的,心思也不坏。换别人身上她当然不至于这么可恶,兴许是看你年纪小,为了你好,把你当做孩子,这才恨铁不成钢的。”
王雱双眼发黑的道:“你就听她吹吧,这种人我见多了,占据着是长辈就这样那样的,晚辈无人权,晚辈永远是错的,不懂事的,长辈永远是对的,哪怕有时候她们错了,她们也会找遮羞布说‘我这是为了你好’。一千年后也这德行,就特么的不存在任何惊喜。根据我大雱的系统,有两种情况你不能去试图讲道理,一种是面对长辈、站在不对等立场上,另一种是面对脾气大的女人。我告诉你,三个女人她就能害死一条霸王龙。”
最后大雱补充道:“小赵哥哥,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你是皇后娘娘带大的,你回忆一下你小时候,她是不是有我说的这么猥琐?”
“大人你说的好有道理啊,在下真的感同身受。”赵宗实不禁哭丧着脸道,显得有些迷糊。内心里再次同病相怜,他太清楚皇后娘娘“讲道理训人”是什么一种状态了。
赵宗实理解为:大雱的娘也这德行,他才会理解的这么清楚。于是,小赵觉得和大雱越来越投缘,越来越喜欢了,同病相怜的感觉更加深刻。
“大雱。”小赵现在的称呼都变得亲切起来了:“你说我此番来通风报信,事后她会不会怪罪于我,折磨我?”
王雱尴尬的道:“会是肯定会的啦,只是说人在江湖走哪有不挨刀的,我能跑你却不能,否则才是大事。反正最拉仇恨的是我,我跑了以后,既然她是讲理的人,大宋也不会让她胡来,所以你不至于洪水滔天,误伤么目测多少会有些,但是咬咬牙,能屈能伸,也不是说就扛不过去。”
赵宗实当即吓的跳起来,起初么他也只是随口一说,这下听真会躺着中枪就担心了。
王雱拍拍他的肩膀道:“乃要有信心,要坚定。我是讲义气的人,会随时关注京城状况,若是你被整惨了我一定会回来救你,若是你不怎么惨,那么忍忍也有过去了。”
“听人说江湖险恶,大雱你路上要小心。”赵宗实怀着悲壮的心情和王雱相抱在一起。
小赵心理凄然,这是他感受到人间尚有真情在、人和人之间的交流此番的距离最近的一次。
这是一个很好的朋友,一个从小就是神童的先知,做成了许多大事,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最让小赵看重的在于,这个神童没什么架子还非常真实非常草根粗野的模样,好交往。
王雱被他抱的很紧,感觉药丸。
作为一个潜力股,王雱现在不好意思推开他,然而若在这样和好基友卿卿我我一下黄花菜都怕是凉了,被捉进去就是大概率事件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大雱和小赵抱在一起“久久不离”。
大雱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也不知道二丫什么时候送个扫帚来扫一下?
至于赵宗实这个未来的封建首领,觉得有个真正的朋友不容易,于是始终舍不得放开。
二丫背着弟弟推开门进来了,她的小脸黑黑的,看似才从煤场回来。小萝莉咬着指头道:“大雱,你们在干什么?”
小姑娘的清脆声音打断了赵宗实思绪,这才回神放开了王雱,为自己的失态而尴尬,和王雱告辞了一声说了句“路途凶险,且行且珍惜”便要离开。
王雱又叫住道:“小赵哥哥留步,我现在不敢进皇城了,有一事托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