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怎么也不会杀头,充军已经是最重的判决,如果与李盛同罪那就没命了。
李十五连连磕头,说:“小人是李家奴仆,小的不知自己犯了何罪,请老父母听我言过之后给我定罪。”
蒋以忠心想果然如此,这样的软脚虾还是比较容易吃,用威严的口气平稳的说:“你且说来听听,看在你态度诚恳,若是罪责不重本官会酌情处理。”
崔白心中暗道,这蒋以忠还真是个会做官的人。
挑一个不轻不重的人,既得了仁慈之名又得了清官之名。
李十五想不得这么多,也不敢想这么多,恭恭敬敬的说:“小的自十岁卖给李家为仆,如今已经六载有余。以前都是给李家公子李豪做书童,直到上个月老爷缺个随从。”
不用蒋以忠横眉,李十五已经知道自己说错,狠狠给自己一嘴巴子。
这一下,响声清澈如水,在坐之人听的清清楚楚。
“李盛缺个随从,看小的伶俐,李豪又常年在书院读书,就让小的过去。一只做的都是平常小事,直到前天。”
李十五说到这里有些犹豫,这李盛前去拜访按察副使的事到底说还是不说。
蒋以忠以为他恐惧李盛威势,再拍惊堂木,说:“你莫要怕,若是有人为难你我定完他生死两难?”
得到鼓励的李十五也放下了心,继续说到:“前日李盛带我前往福州,拜访按察副使大人。”
李十五刚说到这里,听审的人中就有一人高声斥到:“这位兄台说话可要注意一些。”
听到这句话,李盛和老罗同时转头,这是按察副使派人来救自己来了。
蒋以忠正听的舒服,听到有人喧哗,这不是不给自己面子嘛。
拿起桌上的惊堂木,照例往桌上拍下,高声说:“堂下何人喧哗,可知扰乱公堂是重罪?”
惊堂木一响,众人纷纷闭嘴。
方才议论的人立刻销声匿迹,说话之人附近的人立刻让开,空出一人。
衙役想要去抓,却看到了他身上老旧的玉色布绢,宽袖皂缘,皂条软巾垂带。
除去身上的补子与坐在堂上的蒋以忠几乎无差,这人竟是个举人。
这举人与知县平起平坐,这如何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