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的皱了皱眉,指着他淌血的伤腿,说:“再等,血都流尽了。”
大海咧着嘴,干巴巴的笑了一声,接着说:“伤口太大,你这样包扎没用。得找点东西堵住伤口。”
我一听,顿时一拍脑袋。大海腿上的伤口实在太大太深,如果就这样裹了,表面看来无事,可里面却空空如也,止不了血不说,还有可能增加感染的机率。
可是,要堵住那巨大的伤口,非得寻些干净的东西,诸如棉花,纱布一类的东西。可是,我上下一瞧自己,脏兮兮活脱脱一乞丐,浑身都发了臭,哪里还能寻到半点干净的东西。
防寒服内裡到是塞满棉花,可是我爬过满是尸液的斗室,虽然在地底水潭里扑腾过一遭,却又哪里洗得去满身污秽。
一时间,我就有些犯起愁来,若是拿防寒服里的棉花去堵大海的伤口,那百分百要感染了,尸液污秽入体,不死也得落下病根。
大海也瞧出没无用之物,苦笑一声,说:“算了,将就着扎好就是。”
然而,就在此时,一包东西突然朝我飞来,我下意识伸手抓住,借着昏黄的光亮一瞧,在不由得大喜。
黑暗中,就听圆球二爷说:“你们两个瞎担心个啥,也不知道问问二爷我。喏,里边纱布,消毒液,破伤风针,医用棉花都用。哧,两个白痴。”
此时,我哪里还顾得了被圆球二爷骂作白痴。赶紧拆开手里的急救包,一顿翻找,将其中能用的着的一股脑都腾到了地上。
大海一见,吐出一口浊气,抬手抹了一把额角的汗。我好一通忙乱,消毒,塞棉花,贴纱布,裹伤口,最后在大海屁股上狠狠来了一针,直整的大海满头大汗。
忙完这些,时间已经过了十几分钟。我抹了一把虚汗,嗅着飘散在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和消毒液的味道,心中安稳不少。
大海感激的看了我和隐在黑暗中的圆球二爷一爷,挪了挪身体,直起腰来,抬起左手缓缓握住了虚虚垂在身侧的右臂。
我正要问他想干什么,就见他左手握住肘关节,猛地朝上用力一托,只听‘喀巴’一声响,随之而来就是他沉闷的低吼声。
我张口结舌,看着大海虽然疼得呲牙咧嘴,却已然开始缓缓活动起右臂来。这和恍然知晓,他竟是自个儿把关节给推了回去。
就在我想说些什么,以表达佩服之情时,圆球二爷手里的手电终于支撑不住,渐渐暗淡,灯泡变成一根红丝,片刻后,彻底灭了。
山洞重归黑暗,圆球二爷噼里啪啦拍了十几次,见手电再也亮不起来,恨恨骂了一句。将失去作用的手电扔向山洞内更远的地方,发出一连串落地撞击的声响。
昨日,从早上遇上雪狼群,直到此时天色将明。一整天,将近二十个小时担惊受怕,我早已是身心俱疲,此时稍微放松下来,就觉困意袭来,上下眼皮不由自主打起架来。
黑沉沉的山洞中,没有人说话。除去我们三人轻微的呼吸声,周围安静的可怕。没有风嘶雪落,没有狼啸獒吼,我渐渐就睡了过去。